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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浸透小镇的第三个清晨,百草堂的梨木柜台还凝着层水汽。王宁捏着狼毫的手悬在药账上,鼻尖先捕捉到异样——不是当归混着薄荷的清苦,是种带着焦灼的汗味。
“王掌柜!王掌柜!”门帘被撞得噼啪响,卖花布的陈婆子抱着孙儿冲进来,孩子裤腿卷着,小腿上满是渗液的红疹子,“您瞧瞧这是咋了?昨天还只是痒,今儿就烂成这样!”
王宁放下笔,指腹避开患处轻轻按了按孩子的膝盖。指腹沾着的药粉是昨夜刚碾的滑石,此刻竟吸不起半点潮气。“疹子连片,还流黄水?”他眉头蹙起,瞥见陈婆子袖口也蹭着些淡红色的抓痕,“您自己也痒?”
“可不是!”陈婆子掀起袖口,腕子上满是细碎的红疙瘩,“镇上这几日好多人这样,尤其是女眷和娃子。对面济生堂的孙老板说是什么‘湿热毒症’,卖的药膏贵得吓人,抹了还更痒了!”
王宁正蹙眉,里屋传来妻子张娜压抑的咳嗽声。他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张娜已端着药碗出来,素色布裙的袖口掩着小臂,指节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我没事,”她把药碗往案上放,手腕不经意露出的地方,赫然是几片红肿的湿疹,“刚才煎药时碰了凉水,许是受了潮。”
王宁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皮肤下细密的灼热感。这不是普通的受潮——近来雨水连绵,镇外河水涨了半尺,空气里的潮气像浸了油的棉絮,闷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黏。往年这个时节也有湿疹,但从没有像今年这样连片爆发的。
“哥,要不我去看看孙玉国卖的啥药膏?”王雪从后院进来,粗布围裙上沾着些泥土,她刚给药圃的紫苏松了土,辫梢还别着朵紫色的花,“刚才路过济生堂,见刘二狗正往罐子里倒滑石粉,掺了些碎树皮就搅和着卖。”
“不必去看。”王宁松开张娜的手,转身拉开靠墙的药柜。最上层的抽屉里,泛黄的《本草备要》正摊在“湿症”一页,他指尖划过“疥癣湿疮”几个字,目光落在一行小字上:“蛇床子,辛温,燥湿祛风,杀虫止痒,煎汤洗之效佳。”
“蛇床子?”王雪凑过来,辫梢的紫花扫过书页,“是不是那种长在河边、结小果子的草?我前儿去采薄荷时见过,就是……”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些,“李伯说那草旁边常盘着蛇,叫‘蛇床’就是因为蛇爱在那底下歇凉。”
“胡说。”门外传来清朗的女声,林婉儿掀帘而入,青布短打外罩着件半旧的蓑衣,腰间别着柄短刀,鞋上还沾着河边的湿泥,“蛇床子的气味辛辣,蛇最厌这个。我在山里采药时,倒常见蛇绕着它走。”
她走到案前,拿起王宁刚放下的《本草备要》,指尖点在“蛇床子”那页:“这药在咱们这儿的河边湿地多得是,羽状复叶,开小白花像把小伞,果实是灰黄色的小颗粒,对不对?”
王宁点头,目光掠过张娜泛红的手腕:“孙玉国的药膏里多半掺了劣质硫磺,不仅治不了湿毒,反而燥得皮肤更痒。当务之急是采些蛇床子回来,煎汤外洗最是对症。”
“我去采!”王雪立刻把围裙解了,从墙角抄起那只装着小锄、竹篓的布包,“我知道哪片河边最多,就是……”她瞥了眼林婉儿腰间的短刀,“婉儿姐,你能不能陪我去?我不怕蛇,但要是碰上刘二狗他们……”
林婉儿拔刀出鞘,寒光在潮湿的空气里一闪,又利落收刀:“正好我也去看看那片湿地的水位,顺便给你当回护卫。”她转向王宁,“炮制的法子你熟,我们采回来就劳烦你掌火了。”
王宁颔首,目光落回张娜的湿疹上,语气沉了些:“你们快去快回,记得多采些果实,连带着茎叶也割些,新鲜的煎水洗效果更快。”
张娜把一小包刚炒好的南瓜子塞进王雪的布包:“路上垫垫肚子,别贪快,看清了再采,别弄错了品种。”
王雪应着,和林婉儿一前一后走进雨里。雨丝斜斜地织着,把青石板路润得发亮,济生堂的幌子在对面摇摇晃晃,孙玉国正站在门口,眯着眼往百草堂这边看,见王雪和林婉儿往河边去,嘴角勾起抹说不清的笑。
王宁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身拿起药碾子。张娜走过来,轻轻按了按他的肩:“别担心,雪儿识药准,婉儿又机灵。”
他握住妻子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湿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等蛇床子回来,不出三日,定能消下去。”药碾子转动的声音里,混着窗外连绵的雨声,像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较量,悄悄打着节拍。
河边的风裹着水汽,吹得芦苇荡沙沙作响。王雪蹲在湿地上,指尖轻轻拂过一丛开着小白花的植物——羽状复叶像把把细齿梳子,伞形花序攒在枝头,正是蛇床子。她刚要下锄,忽然瞥见草叶间有条银灰色的东西一闪,吓得往后一缩,竹篓从臂弯滑落在地,里面的空药袋散了一地。
“别怕。”林婉儿的短刀“噌”地出鞘,刀光映着水面晃了晃,她却忽然笑了,“是水蛇,早被蛇床子的气味熏跑了,你看它尾巴都快摇断了。”
王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一条半尺长的水蛇正钻进芦苇丛,游得飞快,尾尖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涟漪。她定了定神,捡起竹篓重新蹲下,小锄轻巧地插进泥土,贴着蛇床子的根部一撬,连带着土坨挖起来:“书上说这果实要晒干了用,新鲜的茎叶煎水外洗最好,对吧?”
“嗯,”林婉儿也蹲下身,指尖捏起一枚灰黄色的椭圆形果实,凑到鼻尖闻了闻,辛辣中带着股特殊的香气,“你看这果实上的棱,有五条的才是正经蛇床子,别跟野茴香弄混了。”她边说边动手收割,掌心很快堆起一小捧带着露珠的果实,“这一片长得旺,估摸着采两篓就够镇上人用了。”
两人正忙着,忽然听见芦苇丛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刘二狗那公鸭嗓:“钦文哥,你说孙老板让咱来毁了这草,到底图啥?湿漉漉的,膈应人。”
郑钦文的声音压得低些,却带着狠劲:“你管那么多?孙老板说了,百草堂要找的药就在这河边,咱给它铲干净了,让王宁那小子没药可用,还能不乖乖败给咱们?”
王雪手一抖,小锄“当啷”掉在水里。林婉儿立刻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别动,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摸到芦苇丛边,借着草叶掩护往外看——刘二狗扛着把大锄头,郑钦文手里攥着个麻袋,正四处张望。
“在那儿!”刘二狗眼尖,瞅见王雪掉在地上的药袋,几步冲过来,“好啊,果然是你们俩在采药!”他抡起锄头就要往蛇床子丛里砸,“孙老板说了,这草有毒,留着害人!”
“住手!”林婉儿从芦苇丛后跳出来,短刀横在身前,“这是治病的药材,你们敢毁了试试!”她身形不算高大,站在泥地里却像棵扎了根的树,青布短打的袖口被风吹得鼓起,眼里的光比刀光还利。
郑钦文把刘二狗往后一拉,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她:“林姑娘,别不识好歹。这河边的野草,谁爱铲谁铲,碍着你什么事了?”他说着往王雪那边瞟了眼,“王姑娘还是赶紧回药铺吧,免得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你嫂子一样痒得睡不着。”
这话戳中王雪的痛处,她脸一红,抓起地上的小锄就想冲过去,被林婉儿一把拉住。“跟他们废话什么。”林婉儿手腕一翻,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指向地面的蛇床子,“要动这草,先过我这关。”
刘二狗被她的气势吓退半步,又被郑钦文推了把,壮着胆子喊道:“你个娘们能有啥能耐?孙老板……”话没说完,林婉儿忽然弯腰抓起一把湿泥,精准地砸在他脸上,糊了他一嘴泥。
“你!”刘二狗抹着脸要扑上来,郑钦文却按住他,眯着眼看了看林婉儿腰间的刀,又瞥了瞥远处隐约传来的人声——是赶早市的村民往这边走。“算你们狠。”他拽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刘二狗,“咱们走!”
两人走远了,王雪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坐在泥地上:“吓死我了……”她看着被刘二狗踩倒的几株蛇床子,眼圈有点红,“这些都被踩坏了……”
“没事。”林婉儿伸手拉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剩下的够采了,咱们快点弄,采完赶紧回药铺。”她捡起小锄,动作比刚才更快,指尖被草叶划破了也没察觉,血珠滴在蛇床子的果实上,很快被露水冲淡。
太阳爬到芦苇梢头时,两个竹篓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王雪背着较轻的那一篓,林婉儿扛着沉甸甸的另一篓,往镇上走。路过石桥时,碰见卖豆腐的李婶,见她们篓里的草,好奇地问:“这不是蛇床子吗?采这么多干啥?”
“婶子,您家媳妇前几天说身上痒,”王雪喘着气说,“这草煎水洗能治,回药铺给您留些。”
李婶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谢谢了!孙玉国的药膏抹了没用,还死贵……”
说话间到了百草堂门口,王宁正站在台阶上张望,见她们回来,赶紧迎上去接过竹篓。“怎么去了这么久?”他闻到篓里的药香,又瞥见林婉儿手上的伤口,眉头一皱,“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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