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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心想着自救,就算隐约意识到这里有些眼熟,却被她忽略了。
“有人吗?”她嗓音低哑,不停地拍门。
“我好像中毒了……”
她拍不动了,泪水顺着雨水,温热划过脸颊,长发全被浇湿,粘在一起,看起来太过狼狈。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她眼睛一亮,待看清那人的脸时,脑袋“嗡”一下炸开了。
理智的弦“啪”一下断了,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离前世那个魔窟这样近,一瞬间失声。
﹉
平安刚嫁到将军府的当晚,大红盖头,嫁衣华贵,满室金红,大沧公主的婚宴,整整齐齐摆了一千多桌。
“虚张声势,无用之功。”
她自己把盖头掀开,坐在窗边的木桌前,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语气冷淡。
“给本宫把发髻与红妆都卸了。”
将军府陌生的嬷嬷连声提醒:“夫人,将军还没过来,这实在不合规矩!”
“别叫我夫人。”
平安嘴角在笑,可那双含情目里却满是泪花。
嬷嬷一时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这大婚之夜,公主却是这样的情绪,实在反常。
见她不肯给自己卸,平安就伸手一点点往下扒,在宫中时,她自己很少上手,因而总时不时扯到头发。
她越痛,越是焦躁,最后索性直接将桌子一推,站起来就往外走。
“好啊,将军府的下人本宫使唤不动,那带过来的宫仆总肯听话!”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推开门时,正看见一个穿着长衫的儒雅男子迎面走来,她正恼怒,随手朝他扔了一支金钗。
“让本宫的人都进来!现在,立刻!!”
那男子冷不防被金钗砸到手,愣了一下,连忙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夫人,您别着急。”
平安冷笑,“怎么,随便来个人都敢指使本宫不成?这将军府倒是好大的威风!”
“夫人,卑职不敢!”
那男子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平安还在气头上,只冷冷道:“不敢你就跪着!”
她气得厉害,可眼里的泪花落不下去,眼角也绯红,衬得那雪白的面庞平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丽。
她大叫大嚷,闹着不休,脚步一转准备往更外面走去,可这次再迎面遇上的,却是一身酒气的李殉。
他也着了大红喜服,腰间却配了一枚纯黑的玉珏,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镇国将军李殉,面色总有种尖锐的冰冷,令人胆战心惊,平安也不例外。可他这么微微有了表情,却是充斥着恶意与挑衅的,看起来更是让人害怕。
平安顿时噤声,可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气势不足,只好出口补了句,“驸马,本宫的人在哪里,没有她们,本宫晚上无法就寝。”
彼时,镇国将军从边关回到皇城已经两年,势力如日中天,却愿意接受皇帝的赐婚,娶了平安公主。
天下人无一不惋惜,这是收了兵权,以平安公主来压制将军。
而惋惜之意在于,将军血战沙场,保住大沧边关安稳,而皇帝却终日苦于内斗,致使朝堂不安,如今卸了将军的职,空有名号,也是寒了人心。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就连平安也是。
因此,她才敢这么嚣张跋扈。
嫁给李殉,最开始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根本没有人管她愿不愿意,只要压制住李殉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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