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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龙门探佛窟碑藏大佛下（第1页）

暮春的龙门山，被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得格外清透。伊水从石窟脚下缓缓流过，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将两岸的崖壁映照得愈发苍翠。李淳风、陈墨、林小婉与张须陀率领的五千隋军，在辰时许抵达龙门石窟，队伍刚停在卢舍那大佛前的广场，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这座高近二十丈的大佛，依山而凿，面容慈悲却庄严，双目微垂，仿佛正俯瞰着世间万物，佛身的衣纹在雨水冲刷下，泛着温润的青灰色光泽，崖壁上环绕的千佛龛，更是密密麻麻，透着千年石窟的厚重与肃穆。

“此处便是卢舍那大佛？果然气势非凡。”张须陀勒住马，目光扫过佛前的广场，广场上的青石板因常年踩踏而光滑，边缘却仍能看到隋初开凿时留下的凿痕，“末将已命人封锁了石窟周边的要道，东起伊水渡口，西至龙门关，南抵半山亭，北达老君洞，都安排了士兵驻守，每半个时辰巡逻一次，若有异动，会第一时间传信。”

李淳风点头，翻身下马走到大佛基座前。基座由巨大的青石块砌成，每块石头都有一人多高，缝隙间填着隋初特制的“糯米灰浆”，历经数十年风雨仍紧密贴合，连一把薄刀都插不进去。他掏出观气罗盘，将其平放在基座的一块平整石板上——罗盘的指针瞬间剧烈转动，原本指向北方的银红点，此刻竟死死锁定基座内部，盘面的地脉纹路上，一道淡金色的线条从基座深处延伸至伊水河床，线条末端泛着稳定的能量波动，与推背注疏中“镇脉碑引地脉阳气”的记载完全吻合。

“有能量反应！而且很稳定，应该就是镇脉碑。”陈墨凑上前，指尖凝起一缕灵力，轻轻点在罗盘的淡金线条上——灵力刚触到线条，便传来一阵温润的反馈，与之前在御花园感受到的龙脉阳气同源，却更醇厚，“基座内部有空腔，从能量波动的范围看，空腔至少有丈许见方，正好能容纳一块石碑。”

林小婉则绕着基座仔细观察，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洛阳铲，在基座不同位置轻轻敲击——当敲到大佛右脚下方的一块石板时，传来的声音不再是实心的“咚咚”声，而是带着轻微的“空响”。“这里！”她眼前一亮，指着那块石板，“石板下是空的，应该就是暗门的位置，但石板与周围的石块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缝隙，看起来像是整体凿成的。”

张须陀也走了过来，伸手推了推石板，石板纹丝不动。他皱了皱眉：“末将带了凿子和锤子，若强行开凿，或许能打开暗门，但……”他看向李淳风，语气带着顾虑，“这基座是石窟的核心承重部分，若破坏石块，恐影响大佛的稳定性，甚至引发崖壁坍塌；而且镇脉碑就在里面，万一开凿时伤到碑体，怕是会影响地脉。”

李淳风也意识到问题的棘手。他蹲下身，指尖贴在石板上，缓缓注入一缕灵力——灵力穿透石板，触到内部的空腔时，能清晰感应到一股柔和却强大的能量场，那是镇脉碑常年吸收地脉阳气形成的护罩，若强行破坏，护罩破碎的瞬间，很可能引发地脉的剧烈波动，甚至波及伊水的地脉支流，这与“保护地脉”的初衷完全相悖。

“不能强行开凿。”李淳风收回灵力，站起身，“推背注疏中既然记载了镇脉碑的存在，必然也有开启暗门的方法，我们得回去仔细查阅注疏，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众人返回临时搭建的营帐——营帐设在石窟西侧的平坦空地，周围布着艾草驱邪阵，帐内的案上，摊着推背图真注疏与开国剑。李淳风翻到“秘藏”卷的第二十二页，这里记载着“镇脉碑开启之法”，之前因急于赶路，只匆匆扫过，此刻仔细研读，才发现关键信息：“镇脉碑藏于龙门大佛基座，非力取，需借天势——满月之夜，月照佛顶，以开国剑为引，玄真术激活碑体阳气，暗门自开；若违天势强开，地脉必乱，碑毁脉崩。”

“满月之夜！”陈墨立刻翻出随身携带的皇历，“本月的满月在三日后的子时，届时月亮会正好升到卢舍那大佛的头顶，与注疏记载的‘月照佛顶’完全吻合！”

林小婉也补充道：“开国剑是隋太祖皇帝铸造的，剑身融入了龙门地脉的阳气，正好能与镇脉碑的能量产生共鸣，这就是‘以剑为引’的原因。之前我们没注意到，剑鞘上的铭文除了标注碑的位置，还有一行极小的‘月引剑开’，现在看来，就是指满月与剑的配合。”

张须陀闻言，松了口气：“既然有明确的方法，那我们便等三日后的满月。这三日，末将加强防御，确保不会让窦建德和杨广的人靠近石窟半步。”

接下来的三天，龙门石窟周边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张须陀将五千隋军分成三队：一队驻守伊水渡口，防止敌军从水路突袭，在岸边布置了带刺的木桩，水面上撒了浮标，只要有船只靠近，便会触发警示铃；二队驻守龙门关与半山亭，这两处是通往石窟的必经之路，士兵们在要道上挖了陷坑，坑底布满削尖的竹刺，坑上盖着伪装的树枝与茅草，同时在制高点设置了了望塔，配备了弓箭与信号弹；三队则在石窟内部巡逻，重点守护卢舍那大佛基座，士兵们手中的长枪都裹了艾草，腰间别着“破邪符”，防止柳生等术士用邪术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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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与团队则利用这三天，做着开启暗门的准备。陈墨调试了多台观气罗盘，确保能实时监测基座内部的能量变化，同时绘制了“满月之夜地脉流向图”，标注出阳气最盛的时刻；林小婉则按照玄真术的要求，准备了“地脉激活符”与“阳气引导阵”的材料，包括天枢石粉末、艾草精油、隋初术士特制的朱砂，甚至还从长安带来了几块浸染了龙脉阳气的布料，用于稳定碑体开启时的能量波动；李淳风则反复研读注疏中“玄真激活术”的步骤，默写术法口诀，确保每一个结印、每一句咒语都准确无误——这不仅关系到能否打开暗门，更关系到龙门地脉的安危，容不得半点差错。

第二日傍晚，天空放晴，夕阳的余晖洒在卢舍那大佛的脸上，将佛身染成温暖的金红色。李淳风站在大佛前，手中握着开国剑，剑鞘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银光。他将剑轻轻贴在基座的石板上，剑身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仿佛与内部的镇脉碑产生了呼应。“还有一天。”他轻声感叹，目光望向远处的伊水，水面上的霞光渐渐褪去，夜色开始笼罩龙门山，“杨广和窦建德的人，恐怕不会让我们安稳等到满月。”

果然，入夜后不久，驻守龙门关的士兵便传来警报：“将军！关外来了一队不明身份的人马，大约有数百人，都骑着快马，试图强行闯关！”

张须陀立刻率军驰援，李淳风与林小婉也带着几张破邪符赶往现场。只见关门外，数百名身着黑衣的人正与守军厮杀，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中握着一把巨斧，斧刃上泛着黑紫色的邪气——正是窦建德麾下的将领黑虎。

“黑虎！你竟敢率军来犯！”张须陀大喝一声，长枪直刺黑虎的胸口。黑虎挥斧格挡，斧枪相撞，发出“哐当”的巨响，黑虎被震得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须陀？没想到皇帝竟派你来了！不过，今日我是来取镇脉碑的，识相的就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休想！”林小婉将破邪符掷向空中，符纸爆发出金色的光，笼罩住关门外的黑衣人，邪气与金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衣人顿时惨叫连连。李淳风则在关口布下一道艾草阵，点燃的艾草束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将试图冲关的黑衣人挡在外面。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黑虎见无法突破防线，只能下令撤退，临走前还留下一句狠话：“张须陀、李淳风！你们等着！三日后满月之夜，窦将军会亲自率军来取镇脉碑，到时候，定要踏平龙门！”

看着黑虎等人远去的背影，张须陀皱紧眉头：“窦建德果然来了，而且知道满月之夜的事，定是杨广告的密。看来，三日后的满月之夜，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淳风点头，握紧手中的开国剑：“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守护好镇脉碑。只要能在满月之夜成功激活碑体，稳住地脉，就算窦建德率军来犯，也无法撼动龙门的根基。”

夜色渐深，龙门石窟的营帐内，烛火仍在燃烧。陈墨正在修改地脉监测图，将黑虎来袭时的地脉波动标注出来；林小婉在整理破邪符与艾草束，确保满月之夜有足够的物资；张须陀则在营帐外布置巡逻路线，加强夜间的戒备；李淳风坐在案前，再次翻开推背注疏，目光落在“镇脉碑激活，天下地脉暂稳”的字样上，心中充满了坚定——这不仅是阻止浩劫的关键，更是守护长安、守护天下百姓的最后希望。

三日后的满月如期而至。子时许，一轮圆月缓缓升到卢舍那大佛的头顶，银白色的月光像瀑布般洒下，将大佛与基座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中。李淳风、陈墨、林小婉站在基座前，张须陀则率领隋军在广场上严阵以待，防备窦建德与杨广的突袭。开国剑被李淳风握在手中，剑鞘已被取下，剑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在月光下隐隐流动着金色的纹路——那是地脉阳气的印记。

“时辰到了。”李淳风深吸一口气，将开国剑对准基座石板上的一个细微凹槽（之前发现的铭文印记），同时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玄真激活术的口诀：“玄真引阳，剑开碑显，地脉归位，天下暂安！”

剑身猛地爆发出一道金色的光柱，顺着凹槽注入基座内部。与此同时，满月的月光仿佛被光柱牵引，形成一道银色的光流，也融入基座。石板下传来一阵“轰隆”的闷响，原本严丝合缝的石板，竟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一个丈许见方的暗门——暗门内，一块高约丈余、宽约五尺的青石碑静静矗立，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在月光与剑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色，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镇脉碑！

“成功了！暗门开了！”陈墨兴奋地喊道。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与喊杀声——窦建德与杨广，终于在这一刻，率军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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