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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前,脸颊上忽然被一滴滚烫的液体灼痛,林锦璨欲哭无泪,心道这下是要完犊子了,竟然疼出现了幻感。
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碰见热乎乎的雨水。
…
京郊,鹿山脚下,晴时轩里。
薰笼里上好的沉香很好将血腥气盖住。
昨日淋了雨,发了一夜的发烧,今早意料之中的头痛欲裂,林锦璨扭着酸痛的脖子,还未等眼睛聚焦,便瞥到了端坐在床沿的黑影。
少年原本高束的马尾舒展柔顺地散开,上好的布料破开了数十条口子,他双手抱胸,眉毛低压着,眼睛里透着一股十分幽怨的情绪,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我没欠你钱。”
林锦璨语罢,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便掀开被子,准备端起方桌上药喝下去。
太烫。
药碗“哐
啷“一下砸在地上。
谢鹤徵忍不住了,他扯起被子将人裹粽子似的包住,语气有点凶:“我不是人吗?”
“…嗯。”
林锦璨小声嘟囔了句,意识到不对后马上直起了身子,音调诡异地上扬了下:“…嗯?哦是,是啊,怎么了?”
“要喝药,为什么不叫我?”
谢鹤徵让人端了碗新的进来,自己用调羹一勺勺把苦涩的药汁喂进林锦璨嘴里去。
林锦璨吞咽着苦药汁,一口也歇不了,她明白谢鹤徵心思,他不就是想趁人之危,想让她求他吗。
她躲开调羹,淡淡说:“你明知我受伤了端不起碗,还只是看着我,没有反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药拿走。”
小心机被戳穿,还被嫌弃了,谢鹤徵撇嘴,药却还是不带喘气的往人家小姑娘嘴里送。
喂别人吃东西这件事,他实在没有经验。
病痛的折磨,让林锦璨一时间耍起了小孩子脾性,她难受到直接上手,往谢鹤徵受伤的胳膊上推:“都说了把药拿走,我想不喝这么苦的东西!”
谢鹤徵站起来,忍着手臂上的刺痛,哼道:“林锦璨,你一天到晚的这是要干什么啊?昨晚死活不盖被子,非要让我半夜给你弄荷花去,说要抱着睡觉,好我弄来了,到今天药又不喝了?”
踢被子?大冬天摘荷花?还抱着花睡觉?
她是十七,不是七岁,这么荒谬的要求怎么可能是她提的?
可转眼,林锦璨看到枕头上,被她蹂躏过的荷花,愣住了。
“还有那箭,我让你挡了吗?”
谢鹤徵来回在榻边来回走了几步,咬牙说:“我皮糙肉厚的,身上多几个窟窿,吐几口血,顶多就是疼几天,会怎么样吗?”
“你呢?你要被那玩意儿戳死了怎么办?是想便宜姚温娴和谢如归那对狗男女,还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拴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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