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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昼和实在没想到沈倦会在书房。
客房的门关的严实,他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位被赶出去的沈家少爷会去另一间过夜。只是梁昼和惯于早起,顺便来书房拿另一款腕表时恰好和撑着脸看书闻声抬头的沈倦对上了视线。
“……”梁昼和握着手把的手松了,继而抱臂倚在门板上,下巴略微抬了抬,示意人解释原因。
沈倦抿唇,不知道说出认床这件事会不会被男人觉得很麻烦。毕竟以后估计也没办法再睡主卧,又总不能让梁昼和彻底夜不归宿……
“刚好有些地方想不通,过来翻翻资料找新思路。对不起,打扰您了吗?”
沈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声音还有些清晨惯有的软绵沙哑,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很难听。
他老是道歉做什么?
梁昼和轻轻“啧”了一声,食指尖习惯性点了两下还未戴表的手腕,出于义务提醒他:“你今天要回沈家。”
沈倦一愣,眼里难得闪过一丝迷茫,可能是熬夜后反应迟钝迷糊的状态,虚伪和漠然的面具还没来得及披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无辜。
沈倦慢半拍的想起来去摸手机,刚碰到口袋就想起来手机没有带在身上,手指尖蜷曲又伸直,像小动物失望而归的触角。这般无措的举动落在梁昼和眼里居然有些蠢…的可爱。
于是他心情尚好的把手机举起,按了锁屏键亮起时间和日期给沈倦确认。日期显示九月初五,距离沈倦的发情期还有一周。
沈倦瞬间清醒过来。唇抿的更紧了,血色消退,蹭的从旋转椅上站了起来。
他把梁昼和需要的腕表从书桌旁的柜子里拿出来给他,梁昼和有些意外的挑眉,但是也没兴趣深究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确是要这一款。上前去拿时听见沈倦开口:“您会……您今天会去吗?”
“不去,”他开口,有些兴致缺缺。往右手腕绕表时有一搭没一搭理他,“上次去过,这次你随便找点我没空的借口就行,记得开我的车。”
沈倦自然清楚此举是何意,但也觉得既然人都没有配合的意愿,这种物质上的虚假演戏也实在没必要:“没关系,我打车就行,不用这么麻烦您的。”
梁昼和用食指指关节挑他下巴,强迫人抬头,终于和一直垂眼往地上看的男人对上了视线,一时不免情绪更差:“你在生气?”
“……没有,”沈倦解释,“您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太麻烦您了,而且您的车太贵重了……”
“哦,”知道这位还没有愚蠢到蹬鼻子上脸的地步,梁昼和语气勉强缓和了些,语气没什么起伏敷衍他道,“没事,不贵重,随便刮。”
他把话题掐了尾,“反正表面工夫得做足。”梁昼和在系完领带的时候会习惯性摩挲自己脖颈,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沈倦闭眼仰头吻他喉结的零碎画面,又鬼使神差的食指抵上喉结处揉了揉。
他温柔的问:“你说呢?”
“嗯。”沈倦应到,但是就连梁昼和都发现了他此时此刻的心不在焉,只是提醒了记得去和务必开他的车就离开了。
他的背影依旧笔挺,西装被熨烫的一丝不苟,领结袖口俱全,踩着Gucci的皮靴出门时,调节领带宽松程度和整理袖口的动作可以让多少人心悸。
他英俊、强大、风度翩翩,同样只手遮天。梁昼和可以保护所有人,只是不会在意他。
他可以爱任何人,唯独不会爱上他。
他明明一直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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