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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皇城司（第2页）

“其他倒也罢了，无非是些收受贿赂，欺压良民的小事，不过有一人，倒是有些奇怪。”

“说。”

“是，此人名叫明琰，是衙门的一名押司，官职虽小，但俸禄不少，可奇怪的是，这人向来穿着寒酸，极为小气，从不参与同僚宴饮，吃喝嫖赌，酒色财气样样不沾，日子却过得窘迫至极，可说是家徒四壁。”

“他可有家人？”

“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也未曾娶妻生子。”

张如晦抬起眼，拍拍手里的点心渣子，喝了口茶说道：

“那倒有趣了，衙门当着差，又是孤身一人，无不良嗜好，日子却过得这么紧巴巴，钱都去哪了？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找个机会，把人带回来问问。”

“属下遵命。”

第二天早上，用罢朝食，张嘉闻正在教阿蓠打双陆，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天师当真清闲啊！”张如晦懒懒地靠着门框，似笑非笑道：“我在外面跑断了腿，问话问得口干舌燥，不想天师竟还有此等闲情逸致。”

阿蓠忙站起来行礼，张嘉闻倒是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皇城司无人了吗？竟劳烦堂堂皇城使亲自找线索？”

“那倒不是，只是遇到件怪事，特来找天师解惑。”

阿蓠端来两盏饮子，便直接告退。张如晦眯着眼，看她的背影道：“这位小娘子好眼生啊，上次就想问天师，她是何人啊？”

张嘉闻端起饮子，强装淡然道：“她是江蓠，如无意外，她会是我未来妻子。”

刚出房的阿蓠，闻言差点被门槛绊倒，连门都没关就逃之夭夭了，张如晦更是被惊得呛咳不止，“天师，您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却眼见着张嘉闻一脸理所当然，外加隐隐炫耀的神情，他这才明了，不可思议道：“当真？这位江娘子何方神圣，竟让您动了心？”

张嘉闻却不欲多谈，而是说起了正题：“刚才你不是说找我解惑吗？”

“哦，对了。”张如晦正色起来，把明焱的事简单说了说，接着道：“我便让人将他带回来问话，不想这小子竟说，他没钱，是因为根本存不住钱，家中银钱只要超过一百文，过不了一日就会不翼而飞。”

“哦？”张嘉闻放下茶盏，颇感兴趣的样子。

“他一开始以为是被人偷了，还特意找了衙役过去帮忙抓贼，几个人待在他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熬了一夜，鬼影都没有一个，可他怀中刚发的俸禄却莫名其妙没了。几次三番，都是如此。”

“我还派人去搜了他家，真是穷得叮当响，之前他说的衙役也去问过了，都说确有其事，还怀疑这明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您说这不奇了嘛，这大名府不仅出了个偷盗粮食的仓鬼，还有个偷人银子的钱鬼？”

张如晦摊摊手，一脸的“活久见”。

张嘉闻却笑了，“这明押司的家在何处，你带我去看看，顺便叫人把他也带过去。”

等到了明焱的家，是城东贫民区的一处破旧小院，屋顶上都长了野草，张嘉闻四处转了一圈，除了些老旧家什，破锅烂盆，没有任何值钱之物。等到明焱被带过来，只见他一身黑色长衫，袖口竟打了补丁，脚下的靴子前头也磨破了，整个家连带这个人，都写着一个字：穷！

阿蓠和祝永佑也跟着过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叹为观止。历朝历代，大宋官员的薪俸是最为丰厚的，宋江也是押司，还能养一个阎婆惜呢，明焱怕是连自已都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