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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立储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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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茂乾指尖揉着太阳穴，目光从指缝间漏出，如寒潭之水般浸过八皇子低垂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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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贤王"

的名号在坊间传了数年，说他"

贤比孟尝，礼贤下士"

，此刻却在皇权威压下骤然"

让贤"

，倒真是应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的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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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爱卿为你鞍前马后，"

皇帝忽然轻笑，指节叩了叩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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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在这节骨眼上要保他——这贤名，倒像是算准了时辰的春雨，来得格外及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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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组的内阁已经用了几年，他还用的顺手，不想这么快就把他们给赶下台。

林茂乾于是忽然咳嗽两声，殿内执扇的宫女忙趋前半步，却被他抬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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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累了。

"

他声音里浸着暮色般的疲惫，指节却仍泛着因用力而致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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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昭毕竟是嫡长子，当年废储。。。。。。"

话未说完，他已挥了挥手，一指林棣翰，三皇子林棣翰立刻会意，捧起案头的复储诏书，珊瑚纽扣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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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宗人府接太子吧。

"

皇帝起身时，明黄披风扫过御案，将荐章都扫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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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诸位皇子都到乾清门候着——"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八皇子骤然僵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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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林棣昭觉得，这宫里的兄弟情分，都被冰雪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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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风雪忽然转急，铜龟香炉中逸出的龙诞香被卷得七零八落，如同一众朝臣此刻纷乱的心思。

八皇子跪在原地，听着三皇兄的脚步声渐远，忽觉后颈一片冰凉——那是皇帝的目光，像冬日里未化的霜，凝在他脊背上，结成一块再也化不开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