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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悟老与命 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第2页）

有一次，道吾禅师和渐源禅师一起去为一个亡者办法事。渐源手拍棺材，问道吾说：“你说棺材里的人到底是生还是死呢？”

道吾答道：“既不能说他生，也不能说他死。”

渐源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道吾摇手道：“不可说！不可说！”

回去的路上，渐源假意威胁道吾说：“赶快告诉我，否则我就要打你了。”

道吾说：“你要打就打，反正我不说。”

渐源举手就打，道吾还是不说。

后来，渐源到石霜禅师处参学，又问起此事。石霜说：“生也不可说，死也不可说。”

渐源又问：“为什么呢？”

石霜回答：“不说就是不说。”

于是，渐源当下有悟。

后来的一天，渐源拿着一把大锹，在法堂上走来走去，石霜问：“你在干什么？”

渐源说：“我在找先师的灵骨。”

石霜说：“洪波浩渺，白浪滔天，你找什么先师灵骨啊？”

渐源说：“这正是我要着力之处。”

人死了，到底是死是活，关键看如何定义。老子在《道德经》中说：“死而不亡者寿。”一个人肉体消亡了，精神不灭，才是长寿的人。从精神层面来说，每个人的寿命都比肉体寿命长，死后哪怕还有一个人记得你，你还活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所以那些名留青史、名扬后世者，是真正长寿的人。人的生命具有幼年、中年、老年这一相对稳定的流程，但死亡并不一定就是这个存在的终点，如果不能证得涅槃，诸蕴仍能集合，死亡不过像割除野草，而草根依然存在，仍会重新生长。

【一日一悟】

关于生死之事，完全不必要担心，该来的终归会来，不会来的追也追不到。

百年一场梦

有一天，李端愿太尉问昙颖禅师：“禅师！请问人们常说的地狱，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昙颖禅师回答说：“无中说有，如同眼见幻境，似有还无；太尉现在从有中觅无，实在好笑。如果人眼前看到地狱，为什么心里看不见天堂呢？天堂与地狱都在一念之间，太尉内心平静无忧虑，自然就没有疑惑了。”

太尉发问：“那么，内心如何无忧虑呢？”

昙颖禅师回答：“善恶都不思量。”

太尉又问：“不思量后，那心归何处呢？”

昙颖禅师说：“心无所归。”

太尉再问：“人如果死了，归到哪里呢？”

昙颖禅师问：“不知道生，怎么知道死啊？”

太尉说：“可是生我早已经知晓了的。”

昙颖禅师又问：“那么，你说说生从何来？”

太尉正沉思时，昙颖禅师用手直捣其胸，说：“只在这里思量个什么啊？”

太尉说：“是啊，只知道人生漫长，却没有发现岁月蹉跎。”

昙颖禅师说：“百年如同一场梦。”

浮生若梦，一切虚幻，本来就无所谓去和来。人的身体，不过是组成世界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由于一定的机缘而暂时地凑合在一起而已，不可错认为属于自己所有，而是属于宇宙。大丈夫磊磊落落，能够自我把握，率性而行，去和留都自由自在。至于死亡，乃是既往的各位佛圣所开的使人获得大解脱的涅槃之门，复归那本来清净空寂的境界，体现着无为的大道，因而值得赞叹庆贺。

人都在追求幸福，幸福从哪里来？幸福应从内心清静中来，世界上的种种繁华虚荣，并不能使你得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因为刺激只能片刻，无法永恒，运用耳，鼻，舌，身，意所求来的感官快乐往往是暂时的，好比看一场电影或一场演奏，场散曲终，终有结束。世间的真相就是无常，有生必有灭，有聚必有散，有合必有散，一切皆如梦幻泡影。

我们应该使我们的心理具有弹性，放松心情，享受现在。

只有内心清净，才能得到幸福，遇到任何逆境，就自然放得下，而能解脱自己，远离烦恼，这样才真正懂得幸福的人生。一个人无论他是什么地位，过哪一种阶层的生活，只要他内心清净、安逸就可以过得幸福。

只有放松了心情，才会达到更高的境界。

【一日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