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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徽京市国安局二楼的特殊审讯室外,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走廊里白得刺眼的灯光打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江正明站在紧闭的审讯室门前,第三次将担忧的目光投向身旁的洛天依,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谨慎:“洛同志,你确定现在状态没问题?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咱们可以再等等,或者你在监控室里隔着屏幕看着也行,不用非要亲自待在审讯室里面。”
洛天依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她纤细的指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试图用那点轻微的痛感驱散心底不断翻涌的恐惧。她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没事的,江局长,我能行。安川小姐不是都跟我保证过了吗,有结界保护,那老鬼绝对碰不到我一根头发丝。我就……就当是锻炼自己,克服心理障碍了。”话虽说得漂亮,但那尾音里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的脸色也依旧苍白得像一张上好的宣纸,连精致的耳垂都透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恐惧。
安川重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忍。她悄悄挪动脚步,拉了拉洛天依的衣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轻声安慰道:“洛姐姐,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第一次独立面对亡灵的时候,比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惨多啦——”她回忆起往事,语气里带着点自嘲,“那是一只淹死不知多少年的水鬼,浑身湿漉漉、滑腻腻的,头发像海草一样缠在一起,指甲又长又黑,还往下滴着水。我当时年纪小,当场就被吓得哇哇大哭,连着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梦里全是那张泡得肿胀发白的鬼脸。我师父当时还叉着腰笑话我,说我这副德行,连个小鬼都怕,以后还怎么继承晴明神道流的道统当个独当一面的阴阳师啊。可你看,现在我不也能面不改色地跟这些亡灵打交道了吗?”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绣着桔梗纹的符咒口袋里,摸索出一张叠成三角状的淡黄色护身符。那符纸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时常被主人摩挲。她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塞进洛天依微微汗湿的手心里,语气真诚:“喏,这个给你。这是我师伯当年送我的‘净心驱邪符’,戴在身上能宁心安神,驱散阴寒之气。你拿着,就当是个心理安慰,壮壮胆也好。其实审鬼这事儿吧,真的是一回生两回熟,多经历几次,知道它们也就那么回事,慢慢就不怕了。而且这次有我在旁边盯着,绝对不会让那老鬼有机会吓着你。”
洛天依紧紧捏着那张还带着安川重樱体温的护身符,指尖传来的些微暖意似乎真的让她砰砰直跳的心脏稍微安定了一点点。但她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拧成了一个结,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的认命感:“可能……可能这种事对我来说,一辈子也习惯不了。你不知道,我天生就有‘阴阳眼’……从小就能看到那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特别怕这些飘来飘去、没有实体的玩意儿。小时候在龙虎山道观里,每到中元节,师兄弟们都会兴高采烈地跑去前殿看师父主持超度法会,就我一个人,死死缩在被窝里,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总觉得一掀开被子,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在房间里晃悠。”她抬起眼,望向安川重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恳求,甚至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味道,“安川妹妹,你……你真能百分之百保证,那个老鬼不会突然冲破结界靠近我?也不会……不会变成那种青面獠牙、眼冒红光、浑身血淋淋的恐怖样子吗?我……我一想到那种画面,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头皮一阵阵发麻。”
安川重樱立刻抬起右手,指尖迅速凝聚起淡蓝色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的灵力。她手腕灵活地在空中划动,眨眼间便勾勒出一道半透明的、泛着微光的灵力墙壁。为了增加说服力,她甚至特意用指关节敲了敲那道无形的墙壁,发出咚咚的、如同敲击实木般的轻响,脸上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啂~洛姐姐你看,这是我用精纯灵力布下的‘固元壁’,比普通的黄纸符咒可结实多了,等闲厉鬼都撞不破。一会儿审讯的时候,我会在你周围也布上一道一模一样的,双重保险!那老鬼就算拼尽吃奶的力气,也绝对碰不到你这层结界的边儿。而且,”她加重了语气,试图传递更多的信心,“我会同时施展‘安魂固形咒’,强行限制住他的灵魂形态,让他必须保持死前最后一刻的样子,绝对不会变成什么奇形怪状、吓死人的恶鬼模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把心稳稳当当地放回肚子里。”
她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令人不适的画面,自己忍不住先打了个小小的寒颤,搓了搓胳膊:“说实在的,洛姐姐,我倒觉得那个墨老鬼活着的时候,那副尊容可比鬼魂形态可怕多了。你是没亲眼看到,他昨天施展邪术,变身成一只巨大虫子的样子——浑身覆盖着黑亮硬壳,油光锃亮,壳上还布满密密麻麻的尖锐倒刺,嘴里不停往外吐着冒着泡的、散发恶臭的绿色黏液,看着就让人恶心反胃,鸡皮疙瘩掉一地。现在光是回想一下那个场面,我还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呢。”
出乎意料的是,洛天依听到关于虫子的描述,倒是轻轻耸了耸肩,原本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许,语气里难得多了几分真实的轻松:“虫子啊?虫子我倒是一点都不怕。以前在龙虎山后山清修的时候,道观周围草丛里、石头底下,什么虫子没有?夏天天气热,甚至还有花蛇偷偷爬到院子里乘凉,我都敢自己找根长竹棍,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挑走,放归山林。我就是……就是特别怕那些没有实体、带着阴森鬼火、飘来飘去、还发出呜呜咽咽声音的东西。”她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恐惧来源,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安川重樱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眼神恳切,“所以,安川妹妹,这次审讯咱们还是尽量快些结束吧。我待在这个地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后脖颈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我吹气一样。”
就在两人靠在墙边低声交谈,努力做着最后心理建设的时候,审讯室内部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两名穿着深蓝色制服、表情严肃的技术人员正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调试着一台造型颇为奇特的黑色摄像机——那是江祖平之前以“研究试用”名义,特意留在徽京市局的“显形摄魂仪”,据说是请龙虎山几位擅长炼器的师叔祖联手打造,用特殊符咒反复加持开过光,不仅能清晰拍摄到鬼魂的影像,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其周身阴气的浓淡与流动轨迹。隔壁的监控室里,气氛同样紧张。江正明和几名接到通知匆匆赶来的国安局高层领导,正屏息凝神地围在最大的主屏幕前,眼神专注地盯着审讯室内的实时画面,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里面都准备好了吗?”江正明拿起桌上的内部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透过喇叭清晰地传到了审讯室里。
沈清婉闻声,走到房间中央那张特制的、桌角都刻有简易镇邪符文的审讯桌旁,伸手最后整理了一下桌上摊开的几份空白笔录纸和一支录音笔,然后抬头对着墙角隐蔽的摄像头方向,语气平稳地回道:“报告江局长,审讯室内部已全部准备完毕。高清录音、特殊录像设备均已开启,运行正常。安川小姐这边也随时可以开始。”
安川重樱站在审讯桌的主位前,也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杂念都排出体外。她先从自己那个看起来不大、却内有乾坤的黑色双肩背包里,郑重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触手冰凉的木制盒子——那是晴明神道流传承下来的“沉渊镇魂盒”,专门用于封存和镇压凶戾的灵魂。接着,她又从腰侧悬挂的符袋里,依次掏出三张用朱砂绘制着复杂纹路的明黄色符咒,手法娴熟地将它们分别贴在审讯桌靠近自己这一侧的三个桌角上,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防护区。做完这些,她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指尖随之泛起淡淡的、温暖的金色光芒,一股无形的气场以她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宿羽尘则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侧方约一步远的位置,眼神如同最警惕的猎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些光线不易照到的阴影处。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实则已经暗暗调动全身灵气,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在经脉中急速流转,以防不测。——尽管明知墨长老此刻只是灵魂状态,物理攻击效果有限,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和内心深处对伙伴的守护意愿,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洛天依,则严格按照自己之前的要求,站在了距离审讯桌最远、紧贴着后方冰冷墙壁的角落位置。她后背几乎完全贴在墙上,似乎想从中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那枚淡黄色的护身符被她攥得几乎要嵌进掌心里。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安川重樱手边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镇魂盒,整个身体绷得像一根拉满了的、随时可能断裂的弓弦,连脚尖都下意识地踮起,一副随时准备夺门而出的姿态。安川重樱注意到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暗叹,还是特意走了过去,在她身前半米处,再次抬手布下了一道更为凝实的淡蓝色灵力结界,如同一个倒扣的半透明碗,将洛天依护在其中,然后才轻声说道:“洛姐姐,别担心,我们这就要开始了。”
说完,安川重樱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审讯桌前站定。她双手捧起那个黑色的“沉渊镇魂盒”,将其举至胸前齐平的位置,面色肃穆,口中清晰而流畅地念诵起古老晦涩的咒语:“乾坤借法,幽明洞开!天照之目,遍照幽冥!无间问灵,听吾敕令!起!”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如同玉珠落盘般清脆吐出,她手腕沉稳地缓缓掀开了盒盖。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刺骨寒意的灰黑色气息,瞬间从盒盖缝隙中汹涌溢出,如同决堤的冰河!审讯室里的温度计指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地向下滑落了好几格,空气中的水分子甚至开始凝结出细小的白霜。洛天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阴气激得浑身一颤,忍不住抱住双臂,上下牙齿轻轻磕碰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却发现后背早已是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退。
紧接着,一道模糊的、边缘不断晃动的淡灰色虚影,如同烟雾般从木盒中袅袅飘了出来。它在离地半尺的空中悬浮着,晃悠了几下,仿佛在适应这个状态,然后才渐渐凝聚成一个较为清晰的人形轮廓。那鬼魂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黑色丝绸唐装,脸上布满了刀刻般的深重皱纹,一双眼睛空洞无神,里面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寂——正是昨日在鸿运会所,被笠原真由美以雷霆手段击毙的墨长老。他的身形呈现出半透明的虚幻状态,脚下空空荡荡,没有投射出任何影子,周身不断萦绕着、翻滚着丝丝缕缕的黑色怨气,一看就知道是执念深重、不肯轻易往生的凶魂。
墨长老的鬼魂先是有些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同样虚幻、呈现出烟雾状的手,然后又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缓缓环顾了一圈这个完全陌生的、充满令他不适的正气与科技感的房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站在主位、面色冷峻的安川重樱身上。他像是认命般,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沙哑的叹息:“诶——!女娃子,你母亲笠原真由美……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狠人。老子我纵横江湖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竟然会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手里。不过,死在她那样的高手手下,倒也不算太冤,总比死在无名小卒手里强。”他的鬼魂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你如今扣住我的灵魂,不让我去该去的地方转世投胎,是想做什么?莫非你们背后的势力,手伸得这么长,连人死后魂归何处,都要插上一手,管上一管吗?”
早已准备就绪的沈清婉向前一步,将一份空白的审讯记录表格轻轻放在桌面上,语气平静无波,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墨长老,按照常理来说,人死如灯灭,生前罪孽,死后勾销。你昨日负隅顽抗,被我们国安局请来的高手当场击毙,从某种角度上说,也算是为你生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罪有应得。”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盯住那团灰色的虚影,“但是,你们‘混沌’组织危害国家安全的庞大计划,显然还没有随着你的死亡而结束。根据你的亲传弟子赵龙侠的供述,你们蛊师一脉,最近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一个潜入桂省深山的具体行动,核心目标,是寻找并夺取某种被称为‘神蛊’的东西。你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个计划的来龙去脉,以及‘神蛊’的具体情况?”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给那鬼魂一点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清晰的、不容置疑的利诱意味:“如果你愿意配合,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具体细节都交代清楚,我们国安局可以网开一面,不但会立刻释放你的灵魂,任其自然消散或前往该去之地,还会出面邀请龙虎山德高望重的道长,为你专门登坛作法,超度亡魂,助你早日往生极乐,免受地狱刀山火海、拔舌油锅之苦。这个条件,你觉得意下如何啊?”
没想到,墨长老的鬼魂听完这番软硬兼施的话,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动容或妥协,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没想到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国安警察,居然还兼职干起超度亡灵、操心别人下辈子的勾当了?真是笑掉我的大牙!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么离谱的事!”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在密闭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嘲讽。笑了一阵,他才猛地收声,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凌厉起来,周身的黑色怨气也随之翻涌得更加剧烈,颜色也深邃了几分,几乎要将他整个虚幻的身形都吞没:“不过很可惜,你们打错算盘了!关于‘圣蛊’的任何消息,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们!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动手,让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
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许多,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可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群所谓的华夏族垃圾,你们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我们伟大的九黎族,才是这片广袤土地上真正唯一的主人!几千年前,你们的祖先,不过是用了些卑劣无耻、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侥幸打败了我们!现在,时机已到,我们终于要回来了!这片土地,必将重归我九黎麾下!”
一直强忍着恐惧、瑟缩在角落结界里的洛天依,听到这番公然诋毁自己民族和历史的言论,胸中的怒火瞬间压过了对鬼魂的恐惧。她握紧拳头,壮着胆子,向前迈了一小步,虽然声音还带着点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微颤,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九黎族和华夏族,在几千年的漫长融合中,又还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不都是共同生活在这片神州大地上的炎黄子孙吗?几千年的时光流逝,各个部族之间早就血脉相连、文化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彼此了!你敢扪心自问,拍着胸脯保证,你自己的祖先血脉里,就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华夏族的成分吗?”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镇定,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上墨长老那充满怨毒的目光:“而且,几千年前那场远古大战,根据现存最古老的史料记载,充其量也不过是上古时期,各个强大部族之间为了争夺联盟首领之位而爆发的内部战争而已,是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你们九黎族当年所崇拜信奉的至高战神,按照传说,不也正是炎帝神农氏的亲孙子吗?说到底,我们本就是同根同源、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不过是历史上因为争夺主导权而兵戎相见,最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沧海都变成了桑田,你们心中的那份执念,当真就如此深重,如此放不下吗?非要搞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墨长老眯起那双空洞却充满怨气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洛天依一番,仿佛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女孩。片刻后,他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笑容,语带讥讽地说道:“哼!乳臭未干的女娃子,你懂什么!我们这不是执念,这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天命!是祖辈传承下来的神圣使命!”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危险意味,“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们,当年我们九黎族伟大的祖先蚩尤,之所以毅然决然地举起反抗大旗,就是为了带领族人,彻底摆脱那帮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所谓‘仙人’的束缚和控制!他要为所有凡人争取真正的自由!可你们呢?你们这帮被蒙蔽了双眼的愚昧家伙,至今还把那些‘仙人’麾下的看门狗、那些所谓的‘先王’,当成自己的祖先来虔诚供奉!哈哈哈哈!你们难道不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认贼作父吗?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虚幻的身体都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震颤起来,周身的黑气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滚不休:“等着吧!等到天地法则变动,三界通道被强行重新打开的那一天,你们就会彻底明白,那帮道貌岸然的狗屁仙人,根本就从来没把人类的命运真正放在心上过!他们在乎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和权柄!他们只是想让我们人类,世世代代都像蝼蚁一样,永远卑微地匍匐在他们脚下,仰其鼻息,供其驱策!”
一直沉默观察、冷静分析的宿羽尘,此刻皱了皱眉,向前踏出一步,站到了安川重樱身侧。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那层虚幻的怨气,直视墨长老灵魂的本质:“墨长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按照你们所信奉的那套扭曲理论,你们的祖先蚩尤,当年真正的意图,恐怕是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建立起一套完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法则,鼓吹每个人都可以‘自由修行’,但实际上却是信奉绝对的‘强者为尊’。在他的理想蓝图中,那些天生不具备修行资质、或者修行天赋低下的普通人,会被视为毫无价值的‘弱者’,甚至觉得他们天生就该被淘汰,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说的对吗?”
墨长老的鬼魂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神色,他有些意外地深深看了宿羽尘一眼,似乎没料到这个年轻人能如此精准地切入核心。随即,他冷哼一声,语气倨傲地承认道:“哼!是又怎么样?那又有什么不对?!这浩瀚天地,这大千世界,本就该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铁律!弱者,废物,生来就是浪费宝贵的资源,污染纯净的空气,他们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宿羽尘,你难道还想跟我这个已经死透了的老家伙,在这里辩论什么人生大道理,讲什么空洞的仁义道德吗?”
“抱歉,我并没有那个兴趣,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一个已经死去、思维固化的鬼魂讲什么大道理。”宿羽尘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容置疑,“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你和你背后的组织,如此虔诚地信奉‘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这套法则。那么,现在的事实是,在昨天的交锋中,我们赢了,你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连性命都搭上了。那么,按照你自己信奉的这套规矩,作为失败者的你,是不是应该无条件地服从胜利者,老老实实地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墨长老的鬼魂先是一愣,虚幻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随即,他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爆发出一阵更加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赢了?就凭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靠着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樱花国外援,侥幸偷袭、打赢了我这个老头子,就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赢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和你们那些卑鄙无耻的祖先一样,都是一群靠着阴谋诡计和外人帮忙,才侥幸得胜的无耻之徒!根本就不配谈什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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