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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底闪过一丝情绪,笑着应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两人在树荫下,继续他们的对话。
向非晚已经在派出所了,怀里抱着壮壮,简单说起昨晚的事。
她本意是想找秦熙盛了解那晚仓库的事,但惹怒了秦熙盛,她被偷袭就被绑了,而她是肯定要追究秦熙盛责任,所以人暂时不能放。
“但秦熙盛的手下人证明,是你先挑衅的。”
“他们一伙,肯定会这么说。”
顾所长唉声道:“而且,你把秦熙盛打得也很重,咱们不是说好,尽量不用暴力的方式解决吗?”
“那如果我也有证据,证明他先动手的,你能先关着他不放吗?”
顾所长面露难色,他不是不帮忙,但市里打来电话,说是要开什么会,必须让秦熙盛去参加,所以……
向非晚淡淡道:“所以,人已经放了,是吗?”
顾所长为难地叹气:“我就一个小片区的所长,领导说得也没错,以大局为重,招商引资,人家看的都是秦熙盛,他不见了,这项目黄了,影响京州市发展,我哪里担得起责任啊。”
好大一顶帽子,向非晚靠着椅背,揉着壮壮的脑袋,淡声道:“从过去到现在,我和秦熙盛之间,那么多次纷争,我一次都没能得到公平的对待,我且如此,换了别人会怎么样?”
顾所长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给向非晚的思路,要不然就是积少成多,让秦熙盛的罪恶看起来很大,要不然就是单独挑一件大事,总之要足够大,才会引起重视。
“呵。”向非晚冷笑,“人命还不够大吗?”
她盯着顾所长涨红的脸,有点咄咄逼人:“那些伤残工人饭都吃不上,不够大吗?”
顾所长低着头,擦着桌子,向非晚质问道:“有的人都因为他精神失常了,不够大吗?”
……
最后,向非晚不做声,顾所长抖了抖抹布,垂头说:“你说的这些,要有关键性指向性的证据,就之前的证据来看,都没办法形成闭环,能形成闭环的犯人也不是他,公安机关要站在客观事实的角度办事的。”
“所以,即便我这次追究……”
“就算不接受和解,顶多就是双方律师过场,对本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顾所长挠挠头,皱眉道:“即便最后判了,也就是赔钱,你看他缺钱吗?”
向非晚不难为顾所长了,临走前说:“我希望,有一天,有足够大足够重要的案子汇到一起,但只要疑点够多,你也能硬气一回,别再把他放走了。”
她抱着壮壮走出派出所,顾所长跟出来,两鬓头发泛白,阳光一照白花花的,好像苍老了很多。
“你注意安全。”顾所长提醒,她嗯了一声,眉眼低垂道:“刚才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你也注重身体吧,才刚过50,头发白成这样,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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