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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传言也非空穴来风。半年前,小朱在参加县里一项中心工作时,表现极为突出,做出了重大贡献,成为全县屈指可数被县政府授予个人三等功的干部。而巧的是,那项中心工作的牵头主管部门,正是现在的县轻工局。更巧的是,局领导班子当时正好空缺一名副局长!如此背景之下,职工们产生“小朱是副局长人选”的猜测,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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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酝酿补充副局长人选时,卢局长的确是一心想把自己的亲戚(陈股长)推上去。小朱这个“空降兵”的到来,在陈股长看来,无异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严重威胁到了他原本铁板钉钉的升迁。因此,陈股长对小朱严防死守,高度戒备,生怕小朱抢了他的风头,更没少在卢局长面前给小朱“上眼药”,做足了“功课”。
幡然明白其中内情的小朱,不禁哑然失笑。若不是听同事们讲起,他至今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自己竟以这种方式成了局里的“焦点人物”。想到这些无端的猜测和敌意,小朱内心除了无奈,也生出一丝荒诞的感动——自己竟被如此“重视”过。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局里还空着一个副局长位置,陈股长显然是过度紧张了。对于小朱而言,能从乡里调入县级机关,已是非常满足。他从未奢望过一步登天。
然而,陈股长并不这么想。他不仅处处设防,更是明里暗里地对小朱施以打压。尽管小朱为人处事已经尽量保持谦恭低调,谨言慎行,但陈股长的敌意却有增无减。小朱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无论自己工作多么努力,干得多么出色,似乎永远无法得到卢局长一个肯定的眼神,有时甚至还从领导脸上读到明显的不满。身处这种尴尬而被动的境地,小朱清醒地意识到:唯有把工作干得扎扎实实,无可挑剔,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底气。他是这么想的,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年底单位发年终奖(以“红包”形式发放,据说是卢局长坚持的“传统”),每个人的标准各异,由卢局长亲自一对一发放。小朱还记得那天,他被办公室主任通知去局长办公室领取。他敲门进去,恭敬地问好。办公桌后的卢局长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小朱,脸上不见半分笑意,只余一片冰封的漠然。他拉开抽屉,“呼”地一声抽出一个薄得几乎看不出内容的信封。手臂机械般地一抬——那动作更像是丢弃而非给予——信封便被一股冷风卷着,“啪”地轻响,落在小朱面前的桌沿。自始至终,他的视线凝固在窗外遥远的虚空,仿佛眼前的人不过尘埃。一句冰冷的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辛苦了,一个小心意。”那语调平淡得没有一丝波纹,全然是在打发一个素昧平生的路人。
多年以后,小朱仍不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信封很薄,捏在手里感觉不出分量。卢局长那漠然中透出鄙夷的眼神和递信封的动作,让他心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不像是对下属的奖励,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后来,一位参加了那次奖金研究会的同事私下告诉小朱:会上讨论时,卢局长原本压根儿没打算给小朱发这份奖金。与会其他人要么没留意,要么不便或不敢发表异议。倒是卢局长自己话刚出口,似乎又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觉得不妥,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最终还是把小朱加进了名单。事实上,小朱确实是最后一个接到通知去领取这份“小心意”的人。
话说自从小朱主动帮卢局长报销了那几笔积压的差旅费,卢局长心头似乎悄然注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对这个年轻人,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真切的信任,直至信赖。开始不时地交给小朱办一些零碎小事:帮忙誊写誊写个人的总结材料,去机关收发室取取他的私人信件等。诸如此类,在小朱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况对方是曾经的老领导,自然很乐意效劳。然而,这些在旁人看来不值一提的小忙,对于彼时境遇微妙的卢局长而言,却如同雪中送炭,让他心头倍感温暖,充满了感激。
卢局长这份心思,小朱心里是明白的。他理解一个曾经呼风唤雨的领导退下来后,那种门庭冷落、世态炎凉的落差感。当然,小朱在处理与新老领导的关系上,也极有分寸。他深知自己的位置,绝不会在二人之间做任何非此即彼的选择,对王局长的工作同样尽职尽责,保持着一贯的谦逊与勤勉。
一直视小朱为眼中钉的陈股长,在卢局长正式“功成身退”时,总算也谋得了一个提拔的机会——虽然未能如愿当上本单位的副局长,而是到一个镇里担任了副镇长。这结果,想必离他的预期甚远,内心遗憾是免不了的。就在陈股长调走后不久,县轻工局空缺的那个副局长位置,也很快名花有主。
卢局长心思的剧变,不仅源于对小朱的重新审视,更深烙着另一个人的态度烙印。这个人,便是他昔日的“专属司机”张成。张司机对卢局长的前后态度,判若云泥,堪称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快得令人咋舌。这翻天覆地的反差,让局里的老职工们不由得回想起两人那段并非秘密的“前情往事”。而这段往事的亲口讲述者,非是旁人,正是张司机自己。
有一次集体出差,张司机在车上谈兴颇浓,很有些自豪地对满车的人讲起:当年他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债主天天堵门,他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几乎走投无路。就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卢哥”向他伸出了援手——不仅把他安排进单位当专职驾驶员,端上了铁饭碗,还私下借钱给他,帮他渡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原来,张司机和卢局长是打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两家父母早年都外出谋生,两人被留在老家由爷爷奶奶照看,形影不离,互相陪伴着度过了孤单的童年岁月。后来,各自长大,境遇迥异。直到卢局长身居高位,得知儿时伙伴落难,念及旧情,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若非那次张司机自己得意忘形地讲出来,局里大多数人还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只是普通驾驶员的张某人,与卢局长竟有着如此深厚的“患难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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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卢局长不再担任领导后,张司机对这位曾口口声声感恩戴德的“卢哥”,立刻人走茶凉,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世态炎凉的戏码。
就在县委组织部来局里宣布新班子的第二天,张司机就迫不及待地、积极主动地向新任王局长表起了忠心,鞍前马后,殷勤备至。更令人侧目的是,他很快便“神通广大”地“发掘”出自己与王局长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虽然谁也不知道这关系从何而来),藉此堂而皇之地坐稳了王局长“专属司机”的位置,不离左右。
与此同时,那位对他有着患难提携之恩的童年挚友、一度在他心目中占据重要位置的老领导卢正明,则被张司机果断地、毫不留恋地“抛弃”了。他迅速切换了称呼,从亲昵的“卢哥”变成了客套而疏离的“卢局”。
张司机这迅疾而彻底的“变脸术”,以及这背后折射出的复杂世俗与无奈现实,带给卢局长的失落感是深重而刺骨的。这一切,全局上下都看在眼里,只是心照不宣,话不说破罢了。大家注意到,偶尔在楼道或院里碰到,张司机与卢局长之间那几句不得不打的招呼,也变得极其生硬和别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尴尬。当然,单位里有意无意冷落卢局长的人不在少数,但张司机这忘恩负义、前恭后倨的表演,留给卢局长的记忆,恐怕是刻骨铭心、伴随一生的了。
成为彻底的“局外人”,卢局长总算看清了身边的一切。人情淡薄、冷暖自知,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他身居其位时永远看不到的真实。而小朱——那个他曾在位时从不待见的干部,经历这番世事变幻后,却意外地走入了他的心中。
卢局长第一次当众评价小朱“人品好”,是在他正式退位那年年底的单位职工聚餐(年会)上。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卢局长端着酒杯敬完主桌,特地又斟满一杯,走到小朱他们这桌,单独敬了小朱一杯。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许是积压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卢局长眼中似是闪动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水光。他拍了拍小朱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动情,情不自禁地说道:“小朱啊……很不错!人品好!”语气里满是小朱才能感受到的真诚。同时,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卢局长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混合着失落、无奈与一丝悔意的复杂神情。
后来,直到卢局长正式退休离开单位,他依然不时会对小朱说出这句话。仿佛这句话是他心头淤积许久、终于找到出口的感慨。每次见到小朱,他似乎只想说这句:“小朱不错,人品好!”
卢局长这份沉甸甸的心思,小朱心里,最是懂得。如同此刻商业街的霓虹初上,映照着老领导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那句穿越了十年光阴的“人品好”,承载着多少宦海浮沉的喟叹与人生迟来的领悟。小朱望着卢局长远去的、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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