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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摇晃,隐隐绰绰,将几人的轮廓清晰映照。
只一瞬顾言知脸色铁青,苦心维持的形象再也绷不住。
好在今日穿的是玄衣,看不出脏污来。
忽又想到,必是此人暗中相助。
深眸中敌意叠加。
沈熙月泪眼婆娑但见来人时,迅速用帕子将挤出的眼泪擦干,顾不得疼痛直直地盯着他。
灯明如昼,此人颜如冠玉轮廓分明,长身玉立,宽肩窄腰,她一眼便将其扫了便。
她还从未见过比哥哥还要俊美的男子。
只是那一身粗糙的布料在她心中减去了不少好感。
她似忘记自己与哥哥满身脏污。
无寻在屋脊上望着那摇晃的灯笼。
王爷一早便下去了,找了那些乞儿和一些百姓助叶姑娘一臂之力。
那泔水他可是搜刮了好几家,才勉强凑齐油水较大的一桶。
姓顾的衣着比王爷鲜亮又怎样,还不是一身污秽。
方才那一声官兵叫喊着实让他嗓子有些哑。
他翻身落下,去了厨房,趁此时人都不在,得偷偷拿些馒头回去。
前次那妇人来闹事,虽砸了银子封口还是泄露出去,王爷必会怪罪,还是卷些馒头躲几日较妥当。
沈熙月的眼神叶浅夕自是探查眼底,她反应过来,颔首示礼,“竹公子!”
风息竹未扫顾言知几人,只瞧见叶浅夕目露疲色,二话未说将一只药瓶抛出,扔到地上,“解药。”
他还好意提醒了句,怕几人不明所以。
门被关闭,独留顾言知三人在屋外吹着冷风。
顾言知望着妹妹痴傻的眼神,眸色一沉,冷言道:“熙月,那是蛇毒的解药。”
。
门后的几人并未回屋,静听着大门外没了动静,卿染才将方才之事说与她听。
原来真是风息竹暗中助她。
“多谢竹公子。”
叶浅夕双手叠负于胸前,屈膝施礼。
风息竹想起顾言知对她施礼的模样,便也照此回礼,“姑娘客气,无端在此打搅,已然生愧,能帮此忙我心甚慰。”
虽多年未曾归京,礼数倒是行的规正。
叶浅夕自然不敢当,又将身子低了低。
二人见礼谁也不肯相让,又将救命之恩细数一番。
卿染掩着口鼻偷笑,昨日她还不愿有生人留宿,此时也倒觉得,有个会武艺的人在此倒叫人安了心。
听见她笑,叶浅夕捂着脸颊,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望向她,“卿染姐姐,我还未用饭,帮我下碗素面可行?”
她的嗓音柔软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令人无法拒绝。
卿染点着头,拖着轻快的步伐匆匆去了厨房。
叶浅夕并未挪动半步,回望风息竹,见他似笑非笑的意味,有些局促。
她垂眸望着一地银白,对这位无端打搅的好人,心生好奇。
“竹公子,为何屡次帮我?”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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