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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让律师去做就行了,但顾念安跑去看顾家辉的事让他很不高兴。他的原则就是这样,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人,绝不留恋,亲生父亲也一样。
车一路疾行,往东水大酒店驶去。
聂新扭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去一趟吧。”
“让她关着。”霍晟冷着脸说道。
“毕竟那是她父亲,她不可能完全不关心,她是女孩子……而且在池珍进门之前,他们父女感情很深。”聂新替顾念安说了几句话。
霍晟不为所动,“吃一次亏,她才长记心。”
聂新深知他的性格,见正面劝说无用,结束了话题。
眼看就要到酒店门口了,霍晟突然低声骂了句脏话。
聂新扭头看了一眼,会意地一笑。车子马上就调转了方向,赶往警局。
顾念安在这里已经忍受了两个多小时池珍的咒骂了,原来一个人肚子里骂人的词汇可以丰富到这种程度,从天上到地上,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引申为骂人的比喻。
警察都听不下去了,恼火地请池珍闭嘴。
顾念安一脸麻木地坐在长凳一角,扭头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今天得知的身世,让她心里百味杂陈。她同意妈妈受过的苦,同情爸爸忍耐的岁月,同情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来历。
那个种下种子的男人,一定是个可恶的混蛋,不然怎么会对妈妈做出这样无耻的事?那她的存在呢?不也成了可耻的存在?
她死死咬唇,咬得唇瓣都破了,身子抑制不住地发如抖。
“你和你妈一样,是贱货,卖的,脏货。”池珍坐下来,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瞪着顾念安。这些年来生活的不满,以及一直没能在顾家辉的心里取代念安妈妈的嫉妒之心,全都发泄到了顾念安的身上。
“你还骂。”一名女警大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人家小姑娘被你骂成这样子,一句话也没回,你是遇她,要是我……我非得……”
“警察还想打人啊?她就是烂货,她是小姑娘吗,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了!”池珍挑衅道。
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顾念安没有抬头,她捂住了脸,肩膀紧缩。真想找个蛋壳,自己钻进去……
池珍倒是抬头了,后面的骂词都噎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霍晟盯着她,眼神能把她给撕烂了。
“保释顾念安,并且以虐待罪正式起诉池珍。”律师走上去,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女警的桌子上。
“签字走吧。”女警巴不得赶紧把池珍关黑屋子里去,她的耳朵都要听得烂掉了。
顾念安从指缝里看了一眼霍晟,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傻不傻?”霍晟满唇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用手指往她的眉心狠戳了一下。
顾念安慢慢地往他的身前靠,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一动不动地靠着。
天大地大,她渺小如尘,好在还有霍晟肯伸出手,在恶毒的咒骂声里把她捞起来,让她依靠。
“说了多少回了,除了我,没人值得你哭。”他扳起她的小脸,手掌粗鲁地从她的脸上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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