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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闹事（第1页）

是啊，不过一夜之间，翠玉也十分感慨，但今日来此，翠玉并不是来感慨往事的，而是来询问秦掌柜生意的，于是翠玉对秦掌柜道：“秦大叔，我也不和你说那些客气话了，家里的生意，现在到底怎样。”“方才，我瞧见一辆马车停在商号前面，想来，就是大奶奶的马车？”秦掌柜猜度着问，翠玉点头：“确实是我的马车，我想看看，这生意，还会不会有起色。”“这，”秦掌柜迟疑了，翠玉看着秦掌柜：“秦大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秦掌柜的眉皱紧了又松开，终究还是开口了：“你从小就聪慧，有些事儿呢，想来瞒不过你。”翠玉听到秦掌柜开口就说自己从小聪慧，那心不知怎么就往上提了一下，但翠玉还是平心静气地等待，等着秦掌柜继续往下说。“这生意呢，要说有转机呢，还是有的，但要说没有转机呢，就更快一些。”秦掌柜这句话说完，翠玉的眼帘低垂：“我明白了。”“那天，少东家也来问我了。”虽说郑东家去世之后，郑义明就是东家了，但秦掌柜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口，也没人让他改口，也就先这样称呼吧。“您当时和他说的，是不是没有这样严重？”翠玉反问。秦掌柜点头：“这会儿，全部，不，八成的生机，都在草原那个分号上。”“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说的事儿？”翠玉这句话还是猜测，秦掌柜已经笑了：“令尊是这家里的账房，想来，他也和您说过了。”还能有什么呢？原本该赚钱的分号，却迟迟没有多少起色，能说什么呢？自然是，财帛动人心。翠玉的眉不由皱起。“但我总想着，那边的掌柜，是太太的亲弟弟，怎么说，少东家也是他的亲外甥。所以，少东家要往草原去，说不定能让，能让……”秦掌柜说的有些不流利，翠玉晓得秦掌柜要说的是什么，能让那位张掌柜，顾念姐姐和外甥，已经是孤儿寡母，多照应一些。到时候，这间分号若能把实际的利润交出来，那郑家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那间分号，按您的估计，能赚多少银子？”翠玉直接问了，也不想再绕弯子了，秦掌柜的眉皱了皱，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怒骂声，似乎有谁在那和人起了争执。“大奶奶您稍待，我出去瞧瞧。”秦掌柜说着就往外面去了，小春已经掀起门帘，走出去外面听了听，接着小春就跑进来：“大奶奶，怎么四老爷这样不要脸，要来铺子里，拿了东西还不肯给银子。”四老爷？那就是郑四老爷，翠玉想起办丧事的时候，郑四太太和郑大太太悄悄拿去家里的那些东西，看来，这位郑四老爷，也想要从铺子里拿些东西回去。这简直是把郑家当做一块肥肉，谁都想要咬一口。秦掌柜匆匆来到前面，郑四老爷正在那和伙计喊得脸红脖子粗的，看到秦掌柜出来了，郑四老爷上前就扯住秦掌柜：“老秦，老秦，你说一句实话，这是不是我们郑家的东西，我来拿一些，是不是天经地义？”“这确实是郑家的铺子。”秦掌柜开口只有这一句，郑四老爷就对伙计喊道：“听到没有，这是郑家的铺子，姓郑的人来拿点东西，怎么还要银子？”“只是，我们开门做生意，总是要求财的，您要拿着东西走，也成，那就在这，落个姓名，画个押，我们呢，就到府上去取银子。”秦掌柜这句话让郑四老爷愤怒极了，伸手就指着秦掌柜的鼻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这样说，我来拿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们，这郑家的商铺，郑家的人不能拿东西走，还要银子，那这……”“开门做生意，一根草都要花钱买的，想从这铺子里面拿东西走，自然一根草都是值钱的。”翠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郑四老爷的滔滔不绝。郑四老爷抬头，看到翠玉，郑四老爷的不屑更深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冲喜丫头。”冲喜丫头四个字说出口，铺子里面的人神色全都变了，翠玉的神色却没有变，她看着郑四老爷：“那日，郑家的祠堂，我祭祖之时，想来四叔也在吧？”郑四老爷想说自己不在，但若说自己不在，那还怎么要翠玉的强，于是郑四老爷嘟囔一句：“我在不在，也不关你这冲喜丫头什么事儿。”“四叔既然在，就晓得我是郑家明媒正娶，拜过祖宗祠堂，送过公公出殡的儿媳妇。”翠玉这句话让郑四老爷冷笑：“灵堂成亲，传出去人都是笑话，你还说，拜过祖宗祠堂，笑话。”“这么说，四叔是想，把我赶出郑家了？”翠玉却不被郑四老爷绕进去，而是反问，郑四老爷不由喊道：“你可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赶出郑家了？”“既然四叔不能把我赶出郑家，那我就是郑家名正言顺的媳妇，我嫁的人，是这商户的东家，那我，也就是这商户的女主人，谁要从这商户拿东西走，我出来拦阻，天经地义。”翠玉的话让郑四老爷的眼睛都睁大了，接着郑四老爷高声道：“好，好，这个世上，竟然有晚辈不敬长辈的，这又是什么罪？”“我哪里不敬长辈了？”翠玉反问，郑四老爷被翠玉问住，急中生智高声道：“自然是，自然是你没有把好东西拿出来孝敬我。”“今儿是什么日子？”翠玉再次问郑四老爷，郑四老爷的眉皱起：“不是什么日子。”“不年不节的，也不是四叔的生日，这样的日子，为何四叔要我这个做侄媳妇的孝敬您呢？”翠玉只是抓住郑四老爷的话在追问，郑四老爷被连续追问这么几次，那脸有些绷不住了，嘟囔了一句：“横竖，横竖，做晚辈的孝敬长辈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