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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昊自然知道师父这一世遇到的又不是好东西,但是。
“你怎么看出来的?”。
阮软爬进桌上的篮子里,脚丫子耷拉在篮手上。
“油嘴滑舌,油头粉面,油腻恶心,眼神漂忽,语气不定”。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是好东西”。
容昊:“……”。
“哦?那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如何?”。
阮软另一条腿也耷拉上去,“待我功成名达,许你嫁衣红霞”。
“谎言很美丽,结局大多是男子金科登榜,求得贵女十里红妆,女子望穿秋水,青丝白发,终不得少年郎”。
“没准儿那狼人还娇妻美妾儿膝环绕之际,抽空回来把人噶掉”。
容昊:“……”。
彻底说不出话了,也一点兴致没有了,嘴里的酒干巴巴带着点腥苦。
声音都淡了几分,“你知道的倒是多”。
阮软抬着下巴,傲娇承认,“嗯哼!可不~”
别的她知之甚少,话本子当年是挑灯夜战了,那是朝着猝死的节奏去看的。
……
两人在云梦泽晃悠许久,竟是陪着女子度过了一生,看着她从翘首以盼,到独自抚养孩子,再到情人辜负一尸两命。
好不凄凄惨惨,阮软立在他肩头,老生叹息,“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承如此苦楚”。
“胡说!”,容昊眼眶微红,骨节蜷起。
他师父为三界安定平稳,牺牲小我成全众生,如此大义,怎么可能跟孽扯上干系。
阮软浑然未觉眼前人自己炸毛,“火急火燎做什么?没见识了吧,听说过前世因今生缘没?命格面前人人平等……”。
容昊黑着脸,想一巴掌拍死她,“你再多嘴,我今晚吃脍炙鼠”。
阮软怪异的瞅着他,“你这人……你很不对劲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听不了不听呗,干啥威胁我闭嘴,还用做成吃的这样恶毒的法子,霸道蛮横!毫无道理!”。
“那如果她没错,定然就是别人的错强加到她身上了呗,你说我干啥!”。
容昊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抓过阮软到眼前,“你说什么?”。
“别人的错她来担着?”。
阮软瘫坐在他手心,不明白他激动个球:
“肯定啊,你以为投胎都是技术活啊,投胎是注定的活儿,人分三六九等,哪里能是你想怎么投就怎么投的,铁定有个上下限啊,规划分类标准啊”。
“投不好,那就是哪里出问题了呗,更何况她这种命,下下签都抽不到的,倒霉催了”。
“也不知道哪个遭瘟玩意儿在背后蛐蛐使坏,给人祸害成这样……”。
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张一合就是刀子,刷刷朝着容昊杀去。
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容昊这会儿魂不附体,脸色煞白,不论真假都被打击得不轻,马不停蹄要赶回洞里看他的师父。
碎灵渊。
黑湫湫的洞里,墙角处藏着一坨见不得光就剩下俩眼珠子乱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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