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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好片刻后,余悠然把收拢在袖子里的手伸出,轻轻按放在膝盖上,忽转回话题,道:“你去让柳仙城和叶孤寒进来吧,其余人等继续侯在营外。”
道生问:“唐门那里,我们该如何处理?”
“暂时置之不理。”
“暂时?”
“你无需多问。”
“好的,我明白。”
“……”
余悠然搁住话题,道生习惯性地没敢再多问。愣愣点头,然后随手收起拜帖,便转身走出营帐。
冰霜融化形成晶莹的水露黏在光滑的椅凳上,但冷意并未因温度回暖而将弱些许,反而更加阴冷。营帐外绵绵的毛雨从窗台偷偷溜达进来,软软地洒落在地上。道生离去的脚步声逐渐细弱,而这时沉默凝眸的墨言方才重新睁开眼睛,深意问道二字:“菩提?”
“疑似。”余悠然简洁答道。
“疑在哪,似又在哪?”
“疑在泡影,似在真实。”
“很少事情能让你如此摇摆不定。”
“因为此事无从算起。”
“没算根?”
“嗯。”
两人交流,生涩而简约。
余悠然和墨言这对组合,真的很像夏寻和墨闲,有时候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像极了。仿佛交流的每个字都蕴含有大量信息,但再深奥的只言片语,他们往往都能心有灵犀地轻易理解而无须多言。就好像剑和人的关系,在用剑高手眼里是没有剑的,他们的剑不在手中而在心里,念动剑出,念休归鞘,精准果断。
余悠然说,她怀疑自己所见是泡影,而泡影便是虚幻,但虚幻却存在与真实。这是互相矛盾的理论,却也能互相认证确实存在着。
墨言显然可以理解这层深意。
“看来,孙悟空真知道你的秘密。”
“理应如此。”
“找他问问?”
“不。”
“为何?”
“时机未到。”
墨言伸手帮着将盖在余悠然膝上的绒被掀开,余悠然从床榻上走下,随意将细长的白发挽起散在身后,拿过斗笠戴上脑袋。缓缓迈步,便走向营帐的门…
“或许很快我也会知道他的秘密。”
“但这事件很危险的事情。”
“命运是无法逃避的。”
“你可以尝试更安全的方法。”
“这已经是最安全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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