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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何事?”
猩红的嘴角更翘一丝,古梵缓了缓饶有深意地说道:“可还记得,我在岳阳楼曾说过你不应该姓夏。”
“哦。”
夏寻轻轻应声,无所谓地两手一摊,反问:“那又如何?”
“不如何。”
古梵道:“只是如今看来,你确实不姓夏而已。”
夏寻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楞站在这里等我,仅仅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当然不是。”古梵道。
夏寻抱拳垫一垫:“那便请明言。”
古梵的笑色渐渐显出一缕阴深的狠意,狠意之中还藏着一缕莫名其妙的遗憾。
思虑片刻,他方说道:“我出道十数年,横扫西域,不曾一败。岳阳之战你虽赢得肮脏但也是我平生唯一的耻辱,我本想京都国考之行能雪耻前仇。可是…”话到此,古梵似乎有难言之隐,忽然没再往下说去。
“可是什么?”夏寻问。
古梵稍稍收敛笑色,继续再说道:“可是,我离开岳阳楼后却有人跟我说,我不能动你。至少国试结束之前我不能动你,连对你出手都不可以。我很纠结,也很无奈。”
“额…”
夏寻流露一丝愕然,世间上能让古梵妥协的人,可谓屈指可数。而他们阻止古梵动手,必然会蕴藏着更深的理由。夏寻刮着鼻梁骨,思量好一会,然后才淡淡道:“让你难为了。”
“不为难。”
古梵摇摇头:“因为,有更为难的。”
“呵呵…”
夏寻清淡地笑起:“难道还有什么比不对我动手,更让你为难的事情?”
“有。”
“何事?”
古梵略显无奈道:“昨日你遮天显灵,墨闲又战败了魏严,我都在旁看得热血沸腾。心想着,即便不能动你,至少也能和你过过招吧。但事后却又有人对我说,我不单止不能对你动手,而且还得助你一臂。这事就让我感到非常为难了。”
“哦?几位师叔祖也来长安了?”
“对。”
有了刹那的愕然,夏寻似乎不再意外古梵的说辞。
即便这个答案足以让许多身居高位的人震惊不已,惶恐不安。
夏寻偷偷瞟眼四周,然后再悄声问道:“如此说来,几位师叔祖应该是对我非常没有信心了?”
“或许吧…”
含糊地说着,古梵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一只两指大小的玉瓶子,然后递给夏寻。
“昨日,你遮天显露,她取你人魂定数,以六甲葬术为你起卦。卜得白虎困劫,贪狼噬朱雀,玄武沉溺,真龙衰败,四卦皆为极凶之象。你方寸之行,命中注定必有一死劫。此劫无解,想躲也躲不掉,你唯以身应劫方能有一寸生机。此物,或许你能用得上。”
夏寻眉头轻皱,接过玉瓶。
而对于古梵说的四象凶卦,夏寻其实早已心知,更不意外。因为类似的卦象他在断崖沟那夜里,在翰林院那小楼子里,都已经听闻见闻过不止一次,如今是第三次。三道卦象所指,皆无一例外都在隐约指向夏寻方寸之行必凶极难生。倘若说,一人之算卜可叫无中生有,两人之算卜亦可看作机缘巧合,但三人之算卜便只能是必然的因果。
所以,夏寻此行必然凶险无疑。
更或者说,必死无疑!
“啵…”
打开玉瓶子,淡淡血腥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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