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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焚尸炉里的哀嚎（第1页）

边江皱皱眉头，叹口气，对于翠花的处事方式，他不尽认同，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服气，翠花总是能用他的办法，得到有用的情报。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边江终于到了火葬场，他把一朵白花别在胸口，才下了车。这么做是为了伪装成其他死者的家属。因为事先联系了那个退休的老员工，他们便在焚尸炉所在的房间外面匆匆见了一面。那是个谨慎而和气的老人，他告诉边江，一切都不用担心，有他在，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尸体的问题。只这样打了个招呼，老人就去忙活了，昨晚那个值班的年轻人，看见边江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变现出来他们之间已经见过，边江想，这一定是老人事先嘱咐过的。到达现场的警察有两位，他们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都不是很在意，也没有要求检查尸体，边江看着老先生跟年轻人一起把尸体推到焚尸炉前面，年轻人要打开裹尸袋的拉锁，做最后的确认和检查，但老先生却对他说：“你去外面签字吧，我来。”年轻人挠挠头，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老人不是个蠢人，他知道边江不让警察看尸体，那他也不该看，所以他并没有掀开遮尸布检查确认，这让边江松了口气。隔壁的遗体告别厅里，已经有死者以及家属在举行仪式了，边江神色凝重，假装成那家人中的一员，站在遗体告别厅里，仅隔着一门，观察着焚尸厅的情况，门是虚掩着的，他能清楚看到和听到焚尸厅里发生的一切。尸体终于被老员工送进了焚尸炉，他关上了炉门，打开了开关。门外那两名警察松了口气，背过身来，其中一个给另一个递了根烟。焚尸炉里传来了一些声音。“咚、咚、咚……”好像在敲门，边江心不由地一揪，他睁大眼睛，看向炉子口，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快速看向已经走到了门外的老员工以及那两名警察。老员工或许年龄大了，耳朵不大灵光，他看起来什么都没听到，但那两名警察就不同了，他们看向焚尸厅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禁皱起眉头，几乎同时，两人扔掉了烟，去找那位老员工，紧张地说着什么，边江听不到。老员工冲他们摇头，摆手，并推着他们的肩膀往值班室里走，显然是在安抚他们。边江想，也许老员工是在安抚那两个警务人员吧。然而就在这时，焚尸炉里再次传来了异响，这次听起来就更不同寻常了，好像有人在里面尖叫似的，虽然声音只持续了四五秒，但这一次，连那老员工也听到了。在遗体告别厅里的人，也有人注意到了那声音，不约而同往焚尸厅看了一眼，不过谁也没有多想，丧失亲人的沉痛心情，让他们变得麻木，无暇顾及其它。老人和那两个警务人员全都愣住了，几乎同时看向焚尸炉，两名警务人员立即冲过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老员工站在焚尸炉前，拦挡着警务人员，脸色更加凝重，他们说着什么，最终，三个人一起离开了焚尸厅，走到门口，警务人员还在回头看向里面。四十分钟后，焚尸炉打开，老员工亲自拉出焚尸床，骨灰散落在上面，看起来有些瘆人，两名警务人员看完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僵硬地对老员工笑笑，握了握手，便离开了。老员工看看那些骨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边江也跟着松了口气。老员工拿来捡拾骨灰的工具，小心把骨灰收集起来，这才算完全结束，之后这里就交给那位年轻人去负责了，边江赶忙出去见了老员工。老人坐在值班室里，身体垮了一般，不住地叹气，边江走进值班室，他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边江的鞋子，并没有完全抬起头来看边江。“您……还好吧？”边江小心翼翼地问。老人右手握拳，捶打在自己的腿上：“哎，我干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出过事故，我一向谨慎认真，就算对待死人，也是怀着十二分敬意，送他们走完最后一程，万没想到啊……”边江大气不敢喘一下，老人抬头看了眼边江，一双浑浊的老眼随即又闪躲开，仿佛多看边江一眼都让他更加痛苦。“刚才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边江假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老人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说着：“哎！我活了大半辈子，自问不愧对天地良心，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可是，我能说你什么呢？毕竟是我答应你们的，我本来也是可以拒绝，但我想看在小何的面子上，也得帮忙，哎！怨就怨我自己啊！”边江坐在旁边的木凳上，对老人说：“您是不是以为，我们让你杀……”老人突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然后快步走到门口，见外面没人，这才重新关上门，低声对边江说：“既然事情已经做完，就不再提了。我刚才也就是跟你发发牢骚，我毕竟还有老伴要照顾，还不能被抓起来。”他低垂着头，惊慌地说，“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了。”老人别过头去，不看边江，默默下了逐客令。边江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对老人说：“叔，借一步说话。”老人抬头，拧着眉头看他，边江点点头，走出了值班室，老人考虑了下，跟着边江走出了值班室。边江把老人带到了车上，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那个人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一两个月了，你没杀人，不用自责愧疚。”“死了？死人会叫？死人会敲门？”老人盯着边江，抿着嘴唇，嘴角向下耷拉着，随即他又眨了眨眼睛：“等等，你刚说什么？那个人死了一两个月了？不是只死了两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