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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3页）

“一分钟也太乐观了，她这个年纪，能撑过三秒都是奇迹。”

弟子们还有心思议论，莫辞心情烦躁，根本不想看水镜，吩咐手底下的弟子，“插好阵旗，她一出剑，你们就立刻催动诛妖大阵。”

莫辞是这么吩咐的，抬头望了望水镜，却发现楼无雪只是静立在原地，毫无出剑的打算。

莫辞淡淡收回眼神，头痛程度有所减轻。

这样正好，胆怯总比不自量力好，省得她还得给云倾这个疯子收拾烂摊子。

刚想到这里，弟子那边却传来一阵惊呼。

“不，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看错吧！？她根本就没有出剑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莫辞微怔，抬眼看向水镜。

水镜上映出黑雾漫天，红衣少女提着剑，身姿秀挺优雅，含着笑从万妖胆怯避让开的路径中穿梭而过。

平日里挥舞着爪牙，随时将要把入侵者撕成碎片的妖魂，此刻在少女周围乖顺得过分——甚至不能够用乖顺来形容。

因为它们颤抖着俯下了首。

那不是顺从，而是颤栗，是臣服。

莫辞愣住了，弟子们也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楼无雪宛如闲庭信步，从妖塔第一层缓步走到了尽头。

走到尽头之后，楼无雪并没有急着去推开下一层的门。

方才她听了云倾的交代，知道要将这一层的妖魂尽数斩杀，才能算得上完美通关。

想到这里，楼无雪回过身，含着笑，轻声对那些妖魂说：“这才刚到第一层，我不想弄脏长老的剑。”

“所以，你们能自己消失吗？”

弟子们看见这一幕，简直觉得扯淡。

这师妹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闯了这么多年封妖塔，从来没有听说过，妖魂还能自己消失的。

年轻的弟子还在吐槽，而云倾作为沉稳持重的百岁长者，已经坐在第十层的水镜下，开始微笑喝茶了。

片刻后，镇守封妖塔的所有弟子，都听见了一道凄厉绵长的尖叫声。

一万只魂魄同时消散的声音是什么样？

就是这样。

这道声音尖利高亢，响彻整个天元剑宗。

明寻抬手落子的动作一顿，疑惑皱起了眉，“叫得这么凄厉，云长老又在扫塔赚钱了？”

石桌对面，姬长宁盯着占据棋盘，即将形成对杀之势的黑白双丸，微微一笑。

“不是衣轻。”

明寻微讶，又报出一个名字：“几日不见，风柳已经这么厉害了？”

“也不是风柳。”

这回明寻是真的惊讶了：“那是谁？”

姬长宁笑而不语，抬手落下一枚黑子，谈笑间便将白棋的生路斩断。

明寻睁大了眼，瞬间明白自己又要输棋了。

她甘拜下风，轻声一叹：“果然，每次和师尊下棋，根本就不可能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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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