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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易进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犹如新婚儿媳与婆婆相亲相爱的温馨场面,吓得他以为进错了家门,愣在门口好半天才往里走。
时榆刚好修完一支花。白色的花瓣,从底部开始有蓝色蔓延,一点一点往上攀,最后成了花瓣蓝色的脉络。时榆把花捏在手里打转,然后往旁边一递,递到了走过来的白辞易面前:
“打扰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白辞易乐了,“你怎么?没事儿干来找我妈修身养性来了?”
“嗯。”举了半天的花白辞易都没接,时榆便把花一敲,敲在白辞易心口,“来找你是顺便的。”
“行吧。那顺什么便?”白辞易垂眼看着那朵花,顺着枝看到时榆敲外套的手上。
开箱。时榆用口型道。
“妈你自己玩一会我找他有事。”白辞易立马一把捞起时榆准备往楼上走。时榆一边手忙脚乱把废枝废叶都拢在一起放好一边匆匆忙忙对白母道:
“谢谢阿姨,一会儿我再来。”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上楼梯。时榆看着白辞易背影,表情有点绷不住要垮了。
待一起这么久了,他试都试探了那么多次,白辞易这么会蒙人吗?
“你开过了吗?”白辞易扭头低声问时榆,“看没看里面是什么?”
“……你等会自己看。”时榆语气有点重。要不是他手上缠了纱布不方便,这会儿估计拳头都握紧了。
白辞易你再装。
不是他不愿意信白辞易,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而这两个选项放在一起对比,怎么看都是白辞易更可疑。
“辞易!”快登上最后一阶楼梯时,白母忽地唤了一声。两人一并停下脚步望过去,白母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高声问,“让你给你左哥送东西你送了吗?”
“早送了。”白辞易声音里有几分藏的很好的低落。他头顶一对大耳朵垂下又迅速立起,耳廓上的毛有被帽子压过的痕迹,“左哥说送太勤了他吃不完了都!”
普通几句对话,时榆却猛然惊醒一般绷紧了身子。他手用力摁住箱子,抵在自己腰侧。箱子棱角分明,硌得他掌心和腰腹生疼。
不对。时榆瞳孔骤缩,头皮阵阵发麻。
不止有两个选项。
他一直以来做出的假设都是把左帆和白辞易独立开来,或者把白辞易的站队放在自己这边。他忘了,左帆才是和白辞易熟识多年的那个。
白辞易说要找左帆,他信了。但如果左帆从来就没消失,根本不需要找呢?
时榆的目光下意识投向了窗台的方向。以他现在的角度,窗台被挡的很严实,只能看见个窗框边角。但时榆眼前清晰地浮现了那盆小盆栽。
白母爱花,那么多花她都照料的很好,客厅的一个小盆栽,她不可能照顾不周;白辞易对花花草草压根一点兴趣没有,就算没事儿干他也不会想起来要去给花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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