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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谭幽又问:“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
“因为。”谢谭幽眼神一变,冷冷道:“我想杀你。”
话落,袖中匕首已出。
“不要!”谢谭幽猛地瞪大眼,胸口剧烈起伏着,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她下意识擦去,却越擦越多,微微张口,大口大口鲜血吐出,难受的她额头直冒冷汗。
此时,已经是夜半,府中已经静下,她扶着床榻站起身来,随手披了件大氅想出去,浑身是滚烫的热,她想吹吹凉风与这心中恐惧。
梦中是前世,可她怎么会杀燕恒,又怎么会在战场上见到燕恒呢,脑中有些乱,脚步也有些不稳,毒发之苦,当真不是想承受就能承受得了,太疼了,鲜血又总是流不停。
颤颤巍巍将房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阵阵凉风,她整个人疲惫的靠在门上,轻轻喘息。
“不要命了?”才不过一会,一声怒斥传来。
谢谭幽半睁着眼,可以看清来人,是李谪。
“师父。”她声音很轻。
李谪沉着脸为她把脉,看这脉搏,心头是越发的沉重,声音里也没克制着怒气:“病了还敢吹凉风。”
“不是病了。”谢谭幽缓了一会,才道,“是毒发。”
李谪一怔:“你知道了?”
他并不惊讶,早晚都会知晓的事。
“嗯。”
李谪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递给谢谭幽道:“早晚一粒。”
“解毒的?”谢谭幽伸手接过。
李谪过了会才点了点头:“会让你好受些。”
“多谢师父。”
“近日别受凉。”李谪叮嘱:“好好将养着,会好的。”
转身欲走,想了想还是又回头,看着谢谭幽单薄的身躯和发白的面容,心头长叹一声,还是道:“毒发是很难受,但熬过这三天就好了,明日,我再给你送些止疼的。”
“好。”
待李谪离去,谢谭幽才进了屋,取了一颗药丸服下后又躺在床榻之上,却是睡不着了。
脑中都在回想刚刚的前世梦,在先前的梦中,她从未见过这些,她怎么可能会杀燕恒呢。!
又是那道银铃之声。
她记得她好像听到过,当时,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好像只有三个字,杀燕恒。
此刻,谢谭幽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被控制了。
银铃之声已经穿插她两世记忆,太过诡异。
能轻易控制人的,谢谭幽已经想到一人,苗疆长老石衡。
在上一世她未曾见过他对人下手,却是听闻过,云启曾评价他,可以让任何人做他之牲畜。
为何人可以心甘情愿做牲畜?
便是被控制,不得已而为之。
可,以什么控制……
想到什么,谢谭幽掀开被子走下床,换了身衣裙,又罩了件大氅才踏出晚幽院,去往书房。
月光将她影子拉的很长,她瞧着地面上的自己,苦涩扯唇,明明是夏日,却做冬日装扮,真当是生了病,身子弱了。
往常来书房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今夜却硬生生走了好久,进了书房已经开始喘息。
谢谭幽轻轻转动书桌上的盆栽,下一秒,密室的门便被打开,她抬脚进去,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那本关于苗疆的卷宗。
上次翻阅,她记得她看到了关于苗疆蛊虫的说法,似乎就是有一种蛊虫可控制人身体极其思想,甚至偷取其记忆。
谢谭幽翻阅完一卷又一卷,眉头渐渐皱起,她记得上次就是在这些卷宗里,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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