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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这刘盛藻是假痴不癫,是不是想要试探他,还有这浣花楼花魁,许是另有打算。
这时,刘盛藻的幕僚终究没有听着醉酒之言,而是在一旁苦苦劝住刘盛藻。
刘盛藻发怒片刻,转而一眼紧盯与其无关的少年,心头就有几分忌惮,拱手道:“永宁伯,别来无恙。”
贾珩放下茶盅,神色澹澹说道:“刘大人不用顾虑贾某,只要不闹出人命,可请自便。”
但刘盛藻这会儿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在汪寿祺的陪同下,上了二楼,进入轩室,脸上全无方才的恼羞成怒,笑道:“下官见过永宁伯,久仰大名,只是永宁伯怎么会在这里?”
这姓汪的,这是急着找下家,想跳船?
随着时间过去,宫里的一些风向,刘盛藻已经得知,从重华宫的公公前不久过来,说宫中有变,让他收敛一些,可见神京城中出了他不知道的变故。
贾珩看向刘盛藻,与那幽深目光对视片刻,道:“刘大人,本伯受王老爷子之约,故而至此,刘大人这是酒醉之后,大闹浣花楼?”
刘盛藻笑了笑,道:“永宁伯误会了,还不是那贱婢不给面子不说,还用着瞎话诓骗于我,怎么,这贱婢是在给永宁伯唱曲?”
这时,顾若清也上了楼梯,进入轩室,冷着一张雪颜,幽声道:“刘大人,我与永宁伯素不相识,光风霁月,还请你自重。”
贾珩目光眯了眯,看了一眼顾若清,皱眉不语,这女子果是想借他之力摆脱刘盛藻的纠缠。
“不过是想待价而沽,装什么清倌人!”刘盛藻冷声说着,瞥了一眼青衫少年身旁护卫拿着的锦盒以及一身火红衣裙的南菱,转而看向汪寿祺,心头冷笑连连。
旁人怕永宁伯,他可不怕。
顾若清眉眼英侠之气萦绕,一手抱着琵琶,眸光盈盈,瞥了一眼贾珩,目光在贾珩身旁的陈潇脸上停留片刻。
贾珩沉声道:“刘大人,本官无心听你们这些痴男怨女的是是非非。”
说着,看向汪寿祺,沉声道:“汪老爷子,今日就不妨到这儿,我还有事儿,先行告辞了。”
汪寿祺见此,连忙说道:“永宁伯,不多坐一会儿,饮上几杯酒?”
这中间刘盛藻插了一杠子,导致被汪寿祺认为气氛融洽,相谈甚欢的酒宴,就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贾珩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这刘盛藻一开始就存着借酒生事儿的心思,许还有几分顺便的试探。
只是刚刚起身,却觉身后衣袖被扯了一下,正是陈潇。
而恰在这时,刘盛藻也脸色不阴不阳地笑道:“永宁伯,这般急着走做什么?这曲子不是还没听完?”
顾若清颦了颦秀眉,一双清眸打量着那举重若轻的少年,这位就是师父上月书信提及的永宁伯?
就在几人争执时,忽而听到一阵吵吵闹闹之声,“走水了,走水了!”
须臾,但见浣花楼前院楼层之中,浓烟滚滚,火光四起,而周遭传来女人的呼喊声,以及桌椅板凳的倒地声。
浣花楼,顷刻之间,乱作一团。
而在众人怔立当场之时,但见寒光闪烁,从不远处的院墙上“砰砰”跳下十多人,皆是身形高大魁梧,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冲进轩室,向着贾珩一行杀去。
贾珩目光冷闪,喝问道:“汪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儿?”
汪寿祺等人见此吓了一跳,惊呼连连。
“永宁伯,这,刺客!”汪寿祺面色微变,急声说道:“拦住刺客!”
廊檐下的家丁,都是纷纷拿棍棒的拿棍棒,拿板凳的拿板凳,试图拦阻。
轩室之中,正在盐商身侧陪酒的女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四散而逃,一时间轩室屏风撞倒一片。
但刚刚下了楼梯,却见为首几人已经冲将上来,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两个家丁刚刚喝问拦路,蒙着黑色面巾的刀客,分成两个,只见血光闪烁,惨叫声迭起,而见了这一幕,八位盐商更是吓的两股战战,这时窗户打开,几个盐商想从二楼往下跳去,但有些担心摔成残废,一时心急火燎。
至于刘盛藻酒也被吓的醒了一半,领着幕僚扈从想要下楼逃跑,但又唯恐撞上歹人。
而这一切,说来极慢,却几乎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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