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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我前几日无意中知道,薛副承旨你竟然已经销了宫籍。
呵呵呵,想必是内尚书折夫人给你帮的忙吧?
我知道折夫人一向器重伱和冷副承旨。
薛副承旨,既然你已经不是内廷的人了,这枢密院的官怕是也要做到头了,到时候你又何去何从呢?”
薛冰欣冷冷地道:“这关你什么事?”
张宓道:“薛姑娘,我张宓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娶你为妻。
想必你也知道,我那妻子久病在床,已经被我送回老家歇养去了。
只是看她那光景,也熬不过这一年半载了。
只要你点头,张某保证来日必定娶你为妻。”
薛冰欣道:“你那发妻卧病在床,你却将她丢到乡下去自生自灭。
她如今人还活着,你就已经盘算着妻死另娶了,张院长此举令人齿冷啊!”
张宓笑道:“齿冷不要紧,只要人不冷不就行了?嘿嘿。”
薛冰欣怒声道:“你干什么,放手!”
杨沅听到这里,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轰”地一声响,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杨沅迈步进去,定睛一看,就见一个绯袍官儿,双手抓着薛冰欣的手腕,撅着嘴儿抻着脖子,正要努力地亲上去。
这人长得瘦瘦长长,脸长、脖子也长,直如螳螂成精。
薛冰欣背靠公案,上半身努力后仰着避开他的嘴巴,双手的手腕被他抓在空中。
情急之下,薛冰欣单足点地,另一只脚虚虚抬起,膝盖正要撞向那人的小腹。
杨沅一脚踹开大门,两人便保持住了这个造型,只是不约而同地扭过了脸儿来。
看见杨沅,薛冰欣顿时瞳孔放大,惊喜地叫道:“司公!”
那瘦瘦高高风一吹就要倒儿的麻杆儿官听了微微一怔,放开了薛冰欣。
他虽放了手,薛冰欣却还保持着双手高举,上身后仰,膝盖半抬未抬的状态定格在那儿,大概是惊喜之下忘了自己此时的形象。
杨沅叹了口气,摇头道:“武将死战、文官死谏啊张院长,可不是文官死贱!贱的要死的贱!”
那麻杆儿似的张院长登时胀红了脸:“你大胆,竟敢侮辱上官!”
杨沅用大拇指挑向张院长,对薛冰欣道:“这货是干嘛的?”
薛冰欣这才察觉自己姿势不对,赶紧挺起腰身,放下脚,上前两步说道:“哦,他……是宣旨院的张院长。”
杨沅背着手,绕着张宓踱了半圈儿,说道:“宣旨院张院长?足下到我机速房来做什么?”
张宓整理了一下仪容,咳嗽一声道:“本院有些事情找薛副承旨谈,怎么不可以吗?
你一个小小承旨官,这是在诘问本院喽?”
张宓穿着绯袍,是正六品的官,比杨沅高两级,杨沅是正七品。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说他不是杨沅的正管,但是同为枢密院官员,他作为枢密院下宣旨院的院长,被杨沅如此质问,也不禁有些恼火。
“哦?原来张院长找薛副承旨谈事情啊!”
杨沅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探出,一把攥住张宓的手腕。
张宓长得瘦瘦高高,手腕也很细,被杨沅满把握着,猛地向后退了两下,后腰正撞在公案上。
于是,张宓就变成了双手高举,被杨沅攥着手腕,上身后仰,背抵公案的姿态。
除了没有抬脚,几乎和薛冰欣刚才的姿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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