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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吧唧一口（第1页）

我妈不可能不爱我，我妈最爱我，二叔，你回答我呀？

—*—

走廊上一阵安静。

赖神医又放缓了语气，“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只有你们三个，还有依依接触到你妈妈最多，你们好好想想，她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特别表现出，她想要什么？”

“好好想想，三四岁小孩子，她醒过来，会要谁呢？”赖神医问。

“妈妈没有说话，我当时抱着她，她就很生气，拽着我的耳朵把我扔了出来，都没有看我。”程惜说得可怜兮兮，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见泪，可怜程小爷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自己亲爱的妈妈这么无视过？内心不平衡感和危机感暴增，他颇有些皱着一脸，难以理解的看着韩愈的病房外。

“我进去这么多次，妈妈也不看我，都是在地上玩，拿那些杂碎的东西玩。要不然就是睡在阳台上，我一给她穿衣服，她就动手打我，是真的打我？她好像不喜欢穿衣服。”程依依又揉了揉后背，“她趴在阳台上，一直到日落之前，她都不会从阳台上下来的。”

“妈妈刚醒的时候，把小惜扔出去，看到我和贾斯汀，就咬我们的手，还把我们向外推，她看着我的眼神……”程非凡闭上眼睛，深深的摇摇头，“她根本一点都不认识我。她的眼神确实像个小孩子，好像是我和贾斯汀闯入了她的地盘。”

“她是在想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吗？”赖神医在自己的本子上打了个问号，“小孩子肯定想要爸爸和妈妈。”

“可她是我妈妈？”程惜满脸不愿意的说。

“行了。”程依依摸摸程惜的涨红的小脸，“我打电话去康城，让外公外婆过来吗？”

“暂时不要。不怕会产生什么无法预料的刺激。她还是趴在地上进食吗？”赖神医又问。

“是。”程依依头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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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夏拧干了毛巾，最后擦了擦程锦声的额头，他的额头上全是汗。

“咚咚”陈语在病房外敲了一下门，说：“擦好了吗？”

“擦好了。”本来擦身的事情是护士来做的，可是程仲夏信不过这里的护士，毕竟程锦声现在躺在床上，他的那些仇家肯定会趁机瓦解锦帮的实力。

“哥，你感觉好一点了吗？”程仲夏替程锦声盖好了薄被，陈语轻轻的推门而入，看到程仲夏红肿的眼眶，就说：“你几天都没有出这个病房了？”

“我想在这里陪着哥。”程仲夏叹了一口气，手腕有些酸疼，他刚才替程锦声擦身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韩愈又在砸东西，“她……”

“依依刚才被她砸到头了，好像还是和昨天一样，认不出人，就是砸东西。”陈语坐在病床上，看着程锦声，又看着程仲夏，她想了想，又说：“程远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她……”程仲夏发现自己问不下去，他迫不及待的想冲到那间病房里，去看看韩愈究竟怎么了？但是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于他而言，竟成了沧海飞不过桑田。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像程锦声以前骂他的那样，韩愈被他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

然而，这种情绪似乎并不是愧疚。他听到韩愈摔东西的声音，会觉得心里很踏实，其他的感情，似乎都变得麻木起来，这几天他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陈语瞧着他眼底空空如也的莫名，就轻轻握住他的手，“仲夏，韩愈到底会不会好，谁……”

“别再说了。”程仲夏突然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仲夏，我求求你。别再这样了？程远就睡在那里，他就睡在那里。”陈语又看向双眼紧闭的程锦声，“就到这里吧，仲夏，放手。”

“……”程仲夏轻轻的推开她的手，“我只是想看看她。”

“她不会想要见到你？连她最爱的孩子，她都不认识了？她还会认识你吗？……她也许是疯了，也许是变成了一个智障者。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仍然可以照顾她。”程仲夏目光如炬的看着陈语，“我可以。”

“可以？”陈语后退了几步，“仲夏，我以为这么多天，你在病房里，你是想清楚了。仲夏，你放了韩愈，也放了你自己吧。”

“我可以照顾她。我想看看她。我很想念她。”程仲夏看着陈㊣（4）语，试图让陈语同意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陈语摇摇头，“她不需要你照顾，她也不需要你的想念，她就是死，韩愈就是死，也不愿意再去求你。仲夏。”

陈语不再多说什么，拿上包，哽咽着走出了病房。

三个孩子和赖神医仍在走廊的一端讨论着，他们看着陈语泪眼汪汪的从一个走廊里走出来，又快速的下了楼。

“……”程非凡看着陈语仓惶失落的背影，问：“赖医生，五叔什么时候会醒？”

“快了。”赖神医不由惊奇的摇摇头，“你五叔的体质异于常人，会很快醒过来的。”

“那我爸呢？”程非凡又问。

“也许你们应该现在就去他的床前，大声的告诉他，你们的妈妈已经醒过来了，正等着他呢，让他快点醒过来，我们都快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赖神医笑着说。

“好。”程惜第一个跑在前面，正在里面给程远擦身的福伯吓了一跳，只见程惜抱着程远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恨恨的说：“二叔……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哦，妈妈已经醒了，而且妈妈变得好奇怪，妈妈都不认识我们了，不知道认不认得你！还有哦，爸爸，乖乖不知道去哪里了？”

说完又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我会原谅里你说自己是鬼魂来骗我，我很大度的，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吧！妈妈真的不认得我们，而其她还揪我耳朵，她一点都不疼我了？你快醒过来主持公道，还有，要把妹妹找回来，赖神医说不知道妹妹生下来去哪里了！难道妹妹生下来自己会走路吗？我好多问题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妹妹生下来没了，她不可能自己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