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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生亦合欢死亦蚀骨（第2页）

透过薄纱衣，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要在这里，自我欣赏到多久？嗯？”程远进来的时候，步伐很轻，恰巧韩愈也低着头，根本没发现身后多了个人，而发现的时候，程远已经将她拥入怀中。

“自我欣赏怎么了，我就喜欢自己给自己看，不让你看！”韩愈抱住胸口，胳膊肘用力捣了程远一下，退了两步，防备的说。

“在大会议厅浑然忘我的人是你，现在一根头发也不让我碰得，也是你，韩愈，你有多少个你呢？”程远向前一步，韩愈就后退一步，韩愈察觉程远身上黑色长衫也有些透明，两人前前后后之时，她也同样能看清程远的整个身体线条。

“一直装作不知道我是谁的人是你，现在又口口声声叫我韩愈的人，也是你，程远，你又有多少个你？”韩愈被逼到了拐角，靠在了冰冷的镜子上，程远的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将她压在镜子上。

双臂被程远单手扣住，程远悠闲的左手，就这么在韩愈的纱衣上点动，一下一下，也像是弹钢琴。

“有多少个韩愈，就有多少个程远。”程远低下头，亲吻了一下韩愈的额头，“无论哪个韩愈，都有一个程远与之匹配。”

声音低哑的不像话，周身的热度缓缓上升，韩愈看着程远的眸子，“你早就知道……”

“嗯？”程远捏住韩愈的下巴，缓缓抬了起来，倨傲又冷漠的看着她，“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韩愈。”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韩愈莫名的浑身悸动，她颤动的睫毛，㊣（4）和微微张开的嘴唇，像是个迷途知返的小兔，在森林的角落里，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韩愈是谁的？”程远再次冷声问，像是一片极冷的玄铁落在了大理石面，清晰异常的提问。

“……”韩愈没有回答，她眨了两下眼睛，程远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抚摸，她有些气息不稳的偏过头。

“不回答是么，小家伙？”程远的手指轻巧的探了进去，像是个熟门熟路惯犯那样，搅动一池春水。

“嗯……”刚才韩愈在浴池里耗费了大半体力，浑身有些虚脱，她靠在程远怀中，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她侧过头，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和程远。

“韩愈是谁的？”程远黑眸中的暴虐潋滟而起，像是某种本能的前兆。

声音越来越暗沉，韩愈被锁住了双手，她在不知名的颤抖中，陡然啜泣出来，嘤嘤得不知所语。

“还是不回答……”程远轻笑着抽出手指，在她的纱衣上擦拭了两下，“那好吧，我们先吃饭，吃饱了，再慢慢回答。”

敏感的低颤很快结束了，韩愈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程远的侧脸，还有自己樱唇微张，起伏不定的胸口。

程远微微一笑，紧紧的勒住她的腰，看向镜子里，韩愈藏着半点泪意的眸底。

“真快……”程远有些意外和好笑的说，“我都没进去。”

“你！”韩愈咬紧下唇，两只耳朵全红了，两人的贴得很近，程远纹丝未动，反倒是自己就这么兵贵神速的一泻千里了。

她长长嘘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房间的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