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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只有程远的脸。他曾在梳妆台的这面镜子上,看到韩愈絮絮叨叨的和程宏抱怨那些贵妇们都欺负她,然后程宏就会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些欺哄的话。
程远以前也喜欢给韩愈梳头,他用得也是这把梳子,就像程宏一样。
这个房间的组合柜款式很老。韩愈在程宏走后,对他们所拥有过的一切,都保管的小心翼翼。程远以前常常能看到她抱着程宏的东西,侧卧在沙发上假寐,眼角还挂着泪水。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不同形状的柜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他也……不想知道。
踮起脚尖,他打开最上面的一个柜子……是一些小手工艺品。看上去是程宏带韩愈出去玩时买的小玩意,有得已经褪色。他又打开其他柜子,一个,两个,三个……㊣(4)所有的柜子都被拉开,全都是……全都是……一些他旁观过的回忆。
“放在哪儿呢?“程远叹了口气,他想看看那个东西……
“啪“室内的灯被打开,程依依捂住嘴巴,见到是程远,就抚了抚胸口,说:”二叔,吓死我了!我刚回家,你,你怎么不开灯?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程远立即答道。
“……你好久没来这个房间了。“程依依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二叔,你是不是又想妈妈了……“
“没有。“程远又立即否认。
“你告诉我,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程依依摇晃着程远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妈妈很快就会回来了,对吗,二叔?“
“这里是她的家,无论她走多远,都要回来。“程远笃定的说。
“二爷,大小姐,你们这是……“范妈手里拿着抹布,”里间有个柜子沾了湿气,我给擦擦。“
“依依,回房休息。“程远揉揉她的头,说。
“嗯……好吧。“程依依走回房间,范妈也开始工作,程远坐在沙发上,良久也没有说话。范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福伯走进来问:“二爷,您是要找什么旧东西?”
“……我哥和韩愈的结婚证。”他抿抿嘴,说。
“原来二爷是要找那个啊。”范妈擦擦头上的汗,站在一个板凳上,从衣柜上头找到一个铁盒,“大夫人放这里的,说,铁盒不受潮,呐。”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红本。
两个红本躺在一起。
“二爷,您要拿到哪儿去?”范妈刚开口问,福伯就制止了,说:“由着二爷吧。”
给读者的话:
程远把打火机拿在手上,打着三次,第三次才把韩愈和程宏的结婚证烧掉,是在书房烧的,当着程宏肖像的面。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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