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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声,半梦半醒之间,韩愈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她实在有点累,翻身又睡了过去。程锦声端着红色的托盘,轻轻的走进来,托盘里一份泰式沙拉和一杯混合果汁,已经是早晨十点,睡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某人,完全没有起床的征兆。
他向前走几步,轻轻的坐在床边。程锦声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人类,就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目的得盯着这张熟睡的脸。以前,程锦声盯着人看时,多半是要在下一秒在他脑袋上打个窟窿,他也从来不会刻意去记得某张脸的具体细节。
比如,这张脸,他略显犹豫的伸出左手,轻轻在韩愈的脸颊上轻轻抚摸,手感很好,就像是剥了壳的鹌鹑蛋,十分细腻,但有种异于常人的白皙。食指在他的眉眼间徘徊,然后缓缓放慢,顺着鼻梁轻触至唇角,樱唇透着一点淡淡的粉色,即使是真正的女人,也无法有如此自然的唇色,还未醒来的唇瓣微微张开,带着丝丝热度的呼吸就这么从口中溢出,程锦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嘴唇离他的嘴唇仅又半寸之遥。
然后,半寸变成了零,他轻轻的触了一下微微翕动的唇瓣,随即坐直身子,等着他醒过来。韩愈抱住被子,室内的空调开得有些大,她习惯性的将脸埋进被子里,又继续睡觉。
“……”程锦声抿抿嘴巴,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引诱的气息,他将空调调高,转身走出房间。
睡梦中韩愈只觉得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了一圈,然后又爬走了,她呜咽了两声,完全沉入满是花香的睡梦中。
“……”程锦声几乎无法抑制那颗跳动的心脏,他轻轻合上门之后,大步的下了楼,那只肥老鼠半眯着眼睛,窝在一个坏掉的沙袋上睡觉,外面烈阳高照,整条走廊上全都挂满了绿色植物,程锦声捂住嘴巴,在靶子前来回走了几次。
“声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黑衣人走过来询问道。
“没有。”程锦声将手从唇边移开,他盯着黑衣人,问:“这么多年来,我的床伴里,有男性吗?”
“没有。您……并不好男色。”
“很好。那么,我结交的朋友里,有人好男色吗?”
“有。清河帮的老大,玩残过好几个男孩,他喜欢模样俊俏的十六岁男孩。”
“至今为止,我只上|过女人?”程锦声目光炯炯的问。
“是。”黑衣人为这些问话感到冷汗,算日子,声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碰女人,现在把孟回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叫来泰国,而这个孟回到现在还没起床,足以令人想象昨晚二人的激烈程度。
“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样。”程锦声释然的笑了笑,这时候楼梯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哎哟……”韩愈起来上厕所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到了腰,她撑着腰肢,一脸痛苦的走下来,黑衣人顿时满脸通红,识相的消失了。
“怎么了?”程锦声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他这身泰式的亚麻睡衣。
“腰疼,摔着了,有跌打损伤药酒吗?”悠悠的凉风从门外吹过来,客厅四面的门敞开的,客厅外全都是簇拥在一起的绿树,偶尔能听到孩子们玩耍的追逐声。
韩愈坐在沙发上,看到那只半眯着眼睛的肥老鼠,她头天进门就看见了,它绝对这间森林小别墅中,最醒目的标志。
“我去给你拿。”程锦声脱掉t恤,和平时一样,只套一个沙滩裤。
“嘟嘟——”韩愈半躺在沙发上,望着东面的一片罂粟花,如同一个虚无的梦幻之境。
“来,我给你擦。”程锦声轻松的将他翻过去,掀起睡衣,腰部果然有一块条状的淤青,韩愈身体一僵,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粗糙的手心,已经开始缓缓在腰部擦动。
“嘶——”先叫出声的不是韩愈,反而是给他擦药酒的程锦声,韩愈转过头,问:“怎么……怎么……你……”
也许是他腰部的肌肤太过细腻娇嫩,程锦声满是枪茧的手随便揉了两下,竟然破皮了,望着那两点渗出来的鲜血,韩愈哭笑不得,这是在日本泡斋藤先生的药浴温泉泡的,弄得全身上下的肌肤都㊣(4)成了碰不得的瓷器,一使劲,就会受伤。“其实我……嗯……”
程锦声俯下身子,嘴唇贴在破皮的地方,轻轻的吸了两下,吮吸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分外清晰,韩愈浑身都僵硬如石块,程锦声开始只是轻轻的吸了一口,后来渐渐加重了吸吮的力度,范围也开始渐渐扩大。
那酸麻疼痛的感觉,渐渐传递至整个腰部,韩愈只觉得自己的腰越来越软,浑身都充斥着一种被吸食血液的恐慌,她企图翻过身,却被程锦声制住了身体。
“血还没有止住,不用害怕,我帮你止血。”程锦声说完就用温热的舌|尖,在颤动的腰部舔了几下,韩愈喘了口气,那种疼痛在渐渐加剧,程锦声开始轻轻啃噬她腰部的肌肤,就像一个顽皮的小男孩,在同他的母亲开玩笑。
“呵呵……”韩愈不受控制的轻笑,程锦声的左手开始挠痒痒,“哈哈……”
“嘶——”程锦声抬起头,问:“不疼了吧?你笑得很开心。”
“别开玩笑了。”韩愈刚想坐起来,程锦声就再次扎住她的腰,大拇指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若有若无的轻轻滑动,带着笑意的眼眸盯着韩愈的眼睛,在这眼神里,韩愈看到了某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她看向四周,果然,那里站着几个黑衣人,刚才自己被“吸血”的场景,全都被人看见了……
“你自己擦药酒吧,我要去和将军聊聊天,记住,不准乱跑,只呆在屋里。”程锦声又重新套上t恤,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先睡一觉,等你睁开眼睛,我就回来。孟回,我们晚上一起吃饭。”程锦声带着几个黑衣人走出别墅,韩愈摸摸刚才被舔舐的腰部,一股寒意钻进心房。
那是一种酷似死亡的麻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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