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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说东林党已经倒了台,现在还留在京城做高阶文官的都参加了保皇党。
但作为皇帝陛下的朱由校却是知道即便是保皇党也大体上分为两种人,一是真正想跟着自己做一番事业的理想主义者,二是恋栈权位,不在乎政治意见,只愿意跟着皇帝唱的调子走的现实主义者。
但这样一来,也就自然而然有了斗争,有了山头。
朱由校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合理存在的。相反,这些文官都意见一致了,不斗不争了,对于自己这个皇帝而言,反而是一件不好的事。
因为这种情况下,这些文官就会联合来对付自己。
但也不能太过,酿成党锢之争,以至于影响朝廷的大政方针和整个大明王朝的运转,甚至因此导致吏治败坏。
“去细细查一下这左都御史曹思诚,你们东厂可不能总是把眼睛盯在外面的官员,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京城内部,尤其是这些六部九卿们,也得盯紧些,这个曹思诚似乎是想更进一步,查查他最近和那些人走得近,特别是李明睿。”
朱由校向刘若愚吩咐了几句。
作为皇帝,他不担心李明睿和钱谦益斗,但就担心李明睿因此联合了左都御史曹思诚,若是如此,那他就得换一个内阁次辅或者一个左都御史了。
东厂如何秘密调差官场百态,不去细说,单说朱由校经筵结束后,便来到了皇后张嫣这里。
皇后张嫣已经怀有六甲,且如今已经小肚微凸,看上去却也比往常略添几分母性之美,朱由校前世未曾婚娶,坦而言之,皇后张嫣本就是他两世生活中的第一个女人。
所以,朱由校对张嫣的感情也就跟别人不同,自然而然的有一种是真正的亲人的感觉。
“小心点,别起身”。
与徐佛怀孕不同,朱由校此时没有出巡,因一直留在京城,因而朱由校便常常看一看张嫣,有时候也会同张嫣一起就寝,学学寻常夫妻来个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
经筵一结束,冬日的阳光便洒入了紫禁城,等朱由校来到坤宁宫后,便见早已躺在殿外庭院里晒太阳的张嫣要起身行礼,因而就吩咐了这么一句。
朱由校扶着张嫣坐下,见张嫣额头微见汗,便替她揩拭了一下,但刚收回手时却见海兰珠站在殿门处,垂手而立,但已经换上了汉装,纤腰盈盈可握,桃峰饱满欲出,更显得娇艳欲滴。
这一看,朱由校不由得想起与这海兰珠两次癫狂的事来,虽说他已得了这海兰珠的身,但其间风月事却并未尽兴,海兰珠不必徐佛和张嫣那般主动,使得两次都让朱由校带了点半强迫性质的感觉。
朱由校倒是忍不得此刻就去接近这海兰珠,但想着自己今日来是看自己的皇后张嫣的,可不是来白日宣银的,那样未免也太荒唐了,便压制住了内心里的邪念,轻轻的把手放在皇后张嫣的小腹上摸了一会儿,笑道:“他好像是在动。”
皇后张嫣见朱由校像个小孩儿似的,也不由得莞尔一笑,将头轻轻依偎在朱由校肩旁:“陛下,听说,你让惠嫔妹妹去关外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是的,她跟你不一样,你善对案牍进行分类,可于宫闱内帮朕做一些笔墨之事,而她本就是能交际九流之人,朕当初也让她在皇家军事学堂受训些时日,如今让她去关外做一件事也是之前就准备好的,缺她不得。”
“可是,炯儿才刚刚断奶”,皇后张嫣一说,朱由校就直接打断她的话道:“有客妈妈带着,不碍事的,此事不必再提了。”
张嫣只好不再说此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朱由校才离了坤宁宫,且特意走到海兰珠跟前来,略微停了一下,而海兰珠除了跟着其他宫女一起欠身行礼以外,脸上却毫无异样的表现。
朱由校不由得一笑,也没说什么,就道:“摆驾西暖阁。”
……
碧波无垠的海面上,以北海第一舰队五十艘战船和皇家织造局十膄载有数万匹丝绸与上千面玻璃银镜以及上万种样式各异的瓷器的货船正朝琉球王国的方向行进着。
琉球王国位于现台湾与日本九州之间,从洪武年间以来就是大明的附属国,琉球王国的国姓尚姓也是大明所赐。
如今的琉球国王乃是尚丰王,但严格上还算不上是琉球国王,只要跟随北海第一舰队一起来琉球国的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将朱由校册封尚丰为琉球国王的国书交于尚丰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琉球国王。
琉球国虽是弹丸之地,但却并不是贫瘠之地,因其地理位置乃处在大明与倭寇之间,且又紧邻着南洋诸国,因而是一个贸易枢纽之地,素有万国津梁之称。
因而,琉球国本就富庶得很,也就不必担心皇家织造局的数万匹丝绸和其他商品在琉球国销售不出去,甚至在隆万年间,特部是在戚继光和俞大猷等靖平海疆倭乱之事后,琉球国与大明之间的丝绸买卖动辄就是数十万匹,甚至更多。
当然,这也不是说琉球国的所有人都穿丝绸,大多数情况下,琉球只是一个中转站,琉球国的商人们把大明的商品倒卖到其他地方去,照样能赚的无数财富。
而皇家织造局这次所带这些远不足隆万年间十分之一贸易货物的额度,根本目的也并不是要趁此机会大赚一笔,而是借此次琉球国王尚丰登基之机运载货物来琉球国试探一下郑芝龙等海盗的反应。
按照朱由校的想法,如果郑芝龙真的有意要归附朝廷,就应该允许朝廷插手海贸,而不是靠他郑芝龙的海盗来间接控制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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