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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泉坐在台阶上,支着下巴,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日光透过树荫投射到少年肩头,身体曲线削瘦青涩,柔韧的骨骼可以看出正处于飞速生长的成长期,戴着一张不合时宜的半面面具,纯白的颜色,除去蜿蜒面部曲线与露出的眼廓,什么花纹也没有。
淡色的唇平直抿起,可以看出其拥有者此时不安的情绪。
按理说,在阿蒂尔·兰波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暂时不必忧虑生命安危——一位空间系异能力者的保驾护航,这也是只有异能力大国首脑人物才能拥有的待遇了。
有什么疏漏……吗。
自从目睹与亲身感受许多普通人甚至异能力者生命的脆弱性,龙头大抗争时期,白川泉就已经明了守卫性命的重要性。
为了自己脆弱的性命与坑货系统的迫害达成平衡,白川泉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利用手边一切能利用的因素应付系统的打算,同时也是敷衍自己这毫无根源的生命——
毫无根源,来历不明。
“一直以来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搞不明白……应该可以说是最可悲的事情了。”自嘲似地低语一句,白川泉支着下巴,盯着头顶阳光斑驳的树叶默不作声。
阿蒂尔·兰波端着咖啡回来时看见的正是这样的景色。
长发的异国青年微微皱眉,弯下腰询问:“怎么了?”
阿蒂尔·兰波一直可以算上是体贴的人,不管是作为搭档、朋友、徒弟还是……老师。
“对了,泉你了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在白川泉回神摇头后,阿蒂尔·兰波状若无意抛出这个问题。
“……啊?”
出乎阿蒂尔·兰波意料——听到这个问题,五官柔和的少年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露出了一个惶惑的表情……
像是疑惑、像是回忆、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有自认为有生命存在的事物,都有其起源与结束时期。人类不一定知道自己的末日,却一定知道自己的诞生之日。
阿蒂尔·兰波不能当做没看见这一异常。
他正好赶上白川泉心神不宁之时,也是有着足够的信任,在足够放松时刻,白川泉的真实心情才会隐隐波动泄露。
直到两秒后,白川泉后知后觉眨眨眼,嘴角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啊,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过生日。”
系统这废物给的资料根本没有这种信息,白川泉怀疑以后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档案可能会有这种内容——可他现在怎么想也不可能找到几个月后才加入的新成员资料啊!
阿蒂尔·兰波没有略过这个内容,而是在露天座椅上落座后才慢吞吞开口:“既然你认我当做老师,在以前我离开监狱的那天,波德莱尔老师送了我红色围巾,我也给保罗送过帽子,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青年挺拔的身躯靠在塑料椅背上,毫不张扬的灰绿色眼眸盛放着过往。
阿蒂尔·兰波语毕,就看见自己的便宜学生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望着自己。
“……怎么了?”
“老师,你老实说,你根本没把你前搭档当同辈吧?”
阿蒂尔·兰波眨眨眼,鲜见出现了头疼情绪,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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