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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刘綎击掌喝彩,震得灯树烛火乱颤,“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愚兄离任前已埋设三千枚地雷,并告知博硕克图下令他的人不许前往。”他拍着大腿笑道:“凭借此地雷区,只要诱敌成功,稍加变通便可创造大胜之机。”
月过中天时,两人仍在舆图前推演攻守。驿丞第三次添灯油时,刘綎忽然想起一件要事,立刻以刀为笔,在俱兰城西画出一道弧形标记:“京华矿业的人说,他们发现此地方圆五里有一处含量颇高的铜矿脉,能影响指北针……因此,若你能诱敌至此,罗刹人的罗盘便会抽搐不定,无法准确定位。”
他嘴角浮起狡黠笑意,“接下来如何利用,那就看子清你的手段了。”
李如梅眼前一亮,就着此地又审视起周围的地形来,似乎正在预设作战计划。
不知又过了多久,驿馆后院的古槐树沙沙作响,刘綎忽然掀开墙角蒙尘的樟木箱,取出一卷泛着羊膻味的波斯挂毯。织锦上金线绣着的狼头旗狰狞欲活,利齿间还咬着半轮残月。
“这是从布哈拉来的商队头领上贡的。”刘綎冷然一笑,“那察哈尔太师如今在阿姆河畔竖起旗帜,将他手中那小可汗称为‘大元天圣可汗’。
据各处报告汇总来看,这布日哈图还真是有些本事,已经彻底击败布哈拉汗国与希瓦汗国,又占据了哈萨克汗国东南不少地方,势力居然比在漠南时还大了不止一倍……真是祸害遗千年。”说着,他递给李如梅一叠密报。
李如梅接过密报就着烛光细看,纸页间夹着的干枯驼刺草簌簌掉落:“这布日哈图倒是学得快,竟懂得用天方历法重订正朔。”
他指尖划过情报中“岁贡波斯战马三千匹,波斯遂许其据有北方”的字样,忽然冷笑:“当年在口外,这厮被元辅打得弃甲而逃时,可没这般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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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犬反噬最是凶险。”刘綎从怀中掏出个鎏金鼻烟壶,壶身嵌着的绿松石拼成蒙古八思巴文。他深深吸了口烟末,指着挂毯上的撒马尔罕城图:“如今这狼崽子占了布哈拉旧宫,拿哈萨克牧民的头颅砌了座京观。京华商队回报,他们在药杀水西岸新铸的铜炮,形制竟仿了我大明三号炮的样式,就是不知其威力与我军三号炮相差几何。”
窗外忽有夜枭厉啸,惊得守夜亲兵的火把摇曳不定。李如梅推开雕花木窗,望着庭院中正在嚼食夜草的辽东战马:“省吾兄此前收复安集延时,可曾想过把战线推到撒马尔罕?”
“何止想过!”刘綎猛然一拍大腿,“可惜当时我军一下子收复了西域数千里,实在是太过地广人稀,不敢继续推进了。”他抓起案上镇纸重重拍在药杀水的位置,“前不久愚兄正与王都护说起,应该出兵继续西进,结果却恰好收到了调令……”
李如梅从袖中取出个精巧的铜制城池模型,底座镌刻着“撒马尔罕”的篆文:“此物是元辅在小弟临行之前所赠,说是京华精工按西域商贾所述打造的沙盘。”他转动机关,城墙雉堞竟层层升起,“省吾兄,若取此城,当以何法?”
刘綎的双眸在烛火下灼灼生辉:“三步棋!先取塔什干断其粮道,再围布哈拉分其兵势,最后用二号炮轰开撒马尔罕的铜门。”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模型上的西北角,“此处山隘藏着察哈尔骑兵的精料场,须派火枪骑兵星夜奔袭。”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祁连山雪顶的寒意。李如梅将手指点在沙盘上的安集延位置:“若行此策,粮草如何维系?安集延的生产恢复了么,能否供应得上一次出兵之用?”
“所以要用这个。”刘綎取出一卷硝制过的羊皮地图。图上用朱砂勾勒的商道纵横如血脉,在费尔干纳盆地结成蛛网:“这是京华商队开辟的秘道,沿途十二处暗仓,合计储粮二十万石。”
更漏声里,李如梅缓缓点头,摩挲着模型上撒马尔罕的城墙,问道:“省吾兄回京后,可否请元辅再调拨些擅筑棱堡的匠户过来?我听说西域这边的汉人丁口仍有很大不足……”
“匠户的事急不得,安西实在太远,若催得急了,途中难免出现不小的损失。”刘綎摇了摇头,指着阿姆河支流图说:“当年元辅讨哱拜,派人在河套筑城,乃取红柳条编筐盛沙石为基。这药杀水两岸最不缺的便是红柳与砾石。”他突然压低嗓音,“倒是要注意波斯人的象兵——撒马尔罕城下开阔,若陡然遇到战象冲阵……”
李如梅诧异道:“方才不是说,布日哈图以岁贡三千匹战马换波斯不去攻他么?难道波斯容忍他这外来户盘踞在侧还不够,竟然还可能相助于他?”
“那可不一定,我看这布日哈图甚善交通之法。”刘綎忽然从行囊中取出个青铜狼首符节:“此乃布日哈图遣使送去莫斯科的使节所携,不料正巧碰到额尔德木图与博硕克图撤军东归伊犁,被二人部下所劫,交待了布日哈图用意……这厮想要做什么,想必子清也能猜到了。”
李如梅将符节拍在案上,碰翻了盛着蒲萄酒的犀角杯。紫红酒液在撒马尔罕铜制沙盘上漫漶开来,宛如血染山河:“好个狼子野心!北连罗刹,南结波斯,这是要重演帖木儿故事?”
看来李如梅来安西上任之前功课做得挺足,竟然都知道帖木儿这跛子当年的辉煌了。
“所以必须抢在他们勾连成型之前出手。”刘綎摸出一张帕子擦拭沙盘,“塔什干城中有七口坎儿井,据说水源皆起自天山融雪,常喝可得长寿哩……”
他忽然冷笑道,“贤弟若取此城,奇袭得手那是最好,倘若奇袭不甚顺利,可遣死士携毒物潜入城中,趁其不备将水源染毒……”
李如梅听得有些背脊发寒,迟疑道:“若将水源染毒,我军入城之后……”
“无妨,京华商队在波斯弄到一种异毒,投入坎儿井中,三日内饮者必死,四至十日之间饮者上吐下泻,但只要超过十日,之后再无任何效用。”
鸡鸣时分,李如梅将刘綎送给他的一本《西域河渠志》收入鎏金铜筒:“省吾兄的‘铁三角’方略,如梅定当全力周旋。只是这筑城一事……”他推开驿馆后窗,看着庭院里那株百年古槐,“还是需得元辅下令,将‘植柳戍边’一事列入安西考课法细则,如此方见长效。”
刘綎笑道:“说得也是,愚兄记下了。”
晨雾中,刘綎的猩红披风渐隐于官道尽头。李如梅摩挲着手中犹带体温的波斯挂毯,忽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既来之,则安之。离了京师是非地,便在那茫茫安西建功立业,倒也不负我将门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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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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