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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针对北晋君臣之算计一（第1页）

十新楼，顾名思义，乃修缮、铸就秦王王府时，全新建造的一处阁楼。

由外及里，粉墙黛瓦美不胜收、奇花异草勾魂摄魄、文房四宝古色古香……

饶是如此，在占地三十余里、别院阁楼堪比漫天星辰之秦王王府，这处一共四层、每层十个房间、每个房间可同时容纳十人居住而不觉拥挤之十新楼，却并不起眼。

熟悉秦王王府整体布局之秦夜眷属、以及当初参与营建的能工巧匠，都觉得似乎没有必要耗费人力物力，去额外弄出这么一个地方。

问及时任工部尚书之曹川，他也仅仅回复一句“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便再无下文。

想不到，随着琴韵等十名女子的入住，往昔平平无奇之十新楼，立即就成了牵动秦王王府、焱京帝都、乃至整个天下心弦之原因之一；而当秦夜张扬宣布将琴韵等十女齐齐纳为侧妃后，此楼更是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传为奇谈。

“有望远侯亲率羽营所属把守，除了皇上和圣旨，恐怕再无任何人能进十新楼了！”

恒王被赵望和明征两人，强行拦在文伊月闺房外的事情历历在目，司寇赢看着近在眼前的十新楼、及面无表情的赵望等一众羽营所属将士，转身对着一同前来拜访秦夜之第五玉珩，摇头苦笑。

第五玉珩闻言，除了长叹一声、挥手示意随行的官员暂且离开秦王王府，并无一言半语说出。

只因他知道，就在半炷香之前，一下朝便刻不容缓赶来责问秦夜之恒王和谢战，才在赵望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秦王这般避而不见，就不怕居心叵测之人趁机利用、扩大激化矛盾吗？一旦……”壤驷隐龙不愿就此离开，驻足抱怨。

“执行军令即可，瞎嚷嚷什么？”来到焱京的壤驷隐龙，突然变得神秘兮兮，就连面对司寇赢这个生死之交，也总是三缄其口！此刻当着第五玉珩，却口无遮拦，司寇赢心中一紧，立即冷言打断。

“朝堂上的宰辅、与江湖中的军师，不知谁会更轻松一些？”无意深究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第五玉珩特地岔开话题。

“右相说笑了，小小江湖，焉能与帝国枢要相提并论？”司寇赢领会其意，颇感舒适畅快之余，笑着拱手配合。

“秦王过往的下属中有一干才，战侯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心急，今日这右相之位，非他莫属！”第五玉珩看着面前这个心机手段不亚于自己、武功深不可测的帝国新贵，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往下引导。

“右相所指之人，可是如今的北晋最王——梅无一？”

两人虽是第三次相见，但并未有过太多接触；尽管司寇赢曾帮第五玉珩从秦夜剑下全身而退，可彼此在秦夜麾下职责的高度重合、以及对方不愿直抒胸臆之行径，使得他暗自揣测其意图之同时——明知故问。

“不瞒战侯，若是可以选择，玉珩宁愿纵马疆场、过着快意恩仇之军旅生活，也不想呆在那尔虞我诈、搬弄是非之朝堂之上！”双眼正视司寇赢，第五玉珩诚恳而羡慕的说道。

“右相之意：假如梅无一没有叛国背主，皇上极有可能会让他出任右相一职；然后，属下如今这个秦王第三副将的位置，便是您的？”眼角瞥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壤驷隐龙，司寇赢接着反问。

“一点就通，难怪秦王会对战侯委以重用！第三副将，那可是多少能人异士求而不得之荣耀啊！”第五玉珩夸赞一番，带着听者也不禁为之惋惜的感叹，先行离去。

“说话拐弯抹角，最烦你们这些自诩才高八斗的书生文人！”等待对方走远，早就憋了一肚子疑惑的壤驷隐龙，忍不住出言嘲讽。

“我们这些书生文人拐弯抹角，你这粗人匹夫就心直口快了？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嚼舌根！倘若不是右相和本侯无意追问，你以为你心里那点秘密，还藏得住吗？如此不知轻重，若是坏了秦王大事，看你如何收场？”担心他的生性会影响秦夜谋划，司寇赢罕见地对壤驷隐龙严肃质问。

“这……这个……少废话，第五玉珩莫名其妙和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不知如何自圆其说的壤驷隐龙心中一横，立即无理反问。

“还能有什么意思？梅无一害他后半生被朝堂政务羁绊，他能轻饶了他？”撂下两个问题，司寇赢懒得再理会壤驷隐龙，快步走了。

“这……这又是哪跟哪啊？如果这都能怪到梅无一头上，那也太不要脸了吧？”环顾四下无人回应，壤驷隐龙尴尬一笑，连忙朝司寇赢追了上去。

————

朝中文武百官被拒之门外，皇甫纤心、安可一、梁婉瑜三人，却凭借梁婉瑜手中那份秦夜血书，顺利进入了十新楼。

推开大门，在书雅的引领下，皇甫纤心三人走过并不陌生的青石小路，再穿越一片长春花花林，来到了棋生偶尔居住的木屋。

“十新楼一鸣惊人，秦王好威风！”忽略秦夜专注看图、棋生一心烹茶，皇甫纤心眉梢微挑，先安可一一步开口。

“你们来了！怡景呢？”转身看到几人，秦夜并未感到意外，还挥手拦住了想要退下的棋生和书雅。

毕竟，只要梁婉瑜还一天握有他亲手写下的那份血书，哪怕赵御和赵望等羽营所属将领，也是不得不放行的。

“沉迷女色、荒废军务……究竟遇到什么事，需要你这般自污？婉瑜刚刚过门、母亲被气得滴水未进，你对得起她们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公主今日便带着颇儿回北晋。”安可一拉着低头不语的梁婉瑜上前一步，据理质问。

“父王母妃年事渐高，若是有你带着颇儿承欢膝下，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北晋之行，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吧。”

出乎众人意料，对安可一之赌气威胁，秦夜非但没有好言相劝，反而以命令之语气、不容置喙地吩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