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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府内,一片紧张肃静之气。
这几日来,沧州军出动,城内戒严,四处搜查,人人自危。起先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城内来了江洋大盗,后面盛京的消息一窝蜂地传过来,就彻底地瞒不住了。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朝堂动荡不安,钦天监的一场大火烧掉了半个朝堂。”
“我听说崔、李、赵三家家主都命丧火场了,陛下病重,三家都不敢挂白幡发丧,直接草草葬了了事。”
“何止是崔李赵三家家主,听说当夜死了十几个朝廷大员,第二日萧国公弹劾的名单有这么长,说是工部偷工减料造成的……还参了铁甲卫的总统领,说赵不凡拥兵自重,明知道起火却袖手旁观,真不是东西啊。”
“这事跟工部有个锤子关系,萧国公素来跟工部、户部不合,这摆明了就是借机铲除异己……”
“钦天监起火,朝堂两派厮杀跟我们沧州府有什么关系?怎么沧州军跑到城内来四处搜捕?这里面肯定还有文章!”
茶馆酒肆内,众人小声议论着,沧州府离盛京不算远,当年高祖陛下就是从沧州起势的,沧州算是高祖陛下的老本营,这些沧州军已经有数年不曾出动了,必是出了大事。
“我听说啊,只是听说,当晚钦天监的大火只是幌子,当夜城内有大事发生,据说死了很多人,雪都被染红了。听说有人想火烧众生塔。”
众人猛然一默。
火烧众生塔?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陛下就差将那座塔当神明一样地供着,这不是在烧塔,这是在弑君!难怪朝堂动荡,火都烧到了沧州府来。
“查出来是什么人吗?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盛京城内放肆?铁甲卫是吃素的吗?守城军呢?都没有动静吗?”
众人再次沉默,全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当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铁甲卫竟然毫无动静,难怪萧国公要参赵不凡,守城军也没有动静,加上死了三个世家家主和十几个朝廷大员,这水深不见底啊。
“我听说是冲着那位女冠来的,好像是泉城……”
有人想吐出那两个字,结果被身边人狠狠打断。
“兄台,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就是,就是,祸从口出啊,也别连累一些无辜的人。”
行商食客们纷纷点头,这几日随着沧州军进城的还有一个传言,传言说陛下痴念众生塔里的那位女冠,偏偏那女冠和当年九洲第一风雅公子的风郎君已经有了白首之约,陛下求而不得,就将那女娘逼上了众生塔,自囚十年。
谢家主和风眠洲一向交好,世人皆知,当年谢景焕能从谢氏中杀出一条血路,坐稳家主之位,背后就是因为有风氏的支持。
所以有传言说,盛京之祸乃是谢家主亲自北上,为救挚友之妻而发起的。
这件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大家又不傻,觉得八九不离十。
这些年来,谢氏偏安一隅,开通海贸商贸,素有侠名,不仅收留九州游侠,还收留很多无家可归的难民,备受赞誉,若是这样的流言传开,陛下的铁骑踏平泉城,那九洲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又会掀起怎样的巨浪。
唠嗑归唠嗑,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你们没听说吗,泉城也发生了大事,听说那位大剑师亡故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众人大惊。
茶楼角落的雅座里,谢景焕手中的茶盏摔的粉碎,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谢风脸色也陡然惨白起来,莫先生亡故了吗?这,怎么可能?离开泉城之前,他和家主前去草庐巷子,莫先生还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笑着送他们到巷子外。
那时,莫先生气色极好,根本就不像是重病的人。
谢景焕眼底通红,哑声说道:“去证实一下消息真伪。”
外间犹如炸开了锅一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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