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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这么说,当然是根据后世的记载。
而张柬之,却如同在历史上一样,对武三思的威胁不屑一顾。
事实上,在没有崔耕的真实历史中,也不是没人对张柬之等人发出过警告。
比如,神龙政变后,洛州长史薛季昶就对张柬之、敬晖说:“二凶虽除,产、禄(产、禄是西汉吕后侄儿吕产和吕禄,暗指武三思等人)犹在,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
而这二位却回道:“大事已定,彼犹机上肉耳,夫何能为?所诛已多,不可复益也。”
刘幽求也曾劝道:“武三思尚存,公辈终无葬地;若不早图,噬脐无及。”
张柬之依旧不听。
现在,张柬之听了崔耕的话,照样没往心里去,道:“武三思参与了神龙政变,陛下不好发落他。但是,异姓为王终究不祥,诸武的王位早晚会被剥夺。老夫没找诸武的麻烦也就罢了,他们又怎么敢主动招惹老夫?”
崔耕道:“武三思狼子野心,还和皇后不清不楚的,其潜势力非同小可,张相你万不可……”
“二郎莫说了!”
张柬之不悦地打断道:“说一千道一万,找各种理由,你是坚决不肯辞官了?”
崔耕深吸了一口气,道:“您可以这么认为。而且,崔某人可以对天发誓,我之前对清流并无恶意。就是今天逼桓彦范辞官不做,也是为了保全他!”
张柬之好悬没气乐了,道:“好,真是好一张利口!逼桓彦范辞官,是为了保全他。二郎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我信!”崔耕回答地斩钉截铁。
“老夫却是不信!”张柬之从袖兜中掏出一份文契,道:“这是当初在狄相的主持下,你签的拜师文契。从今日开始,你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是你的老师,咱们恩断义绝!”
说着话,张柬之微微一用力,将那文契扯成了两半。又扯了几下,整张文契已经四分五裂。
崔耕也是心中郁闷至极,长身而起,抱拳拱手,道:“既然师父要跟弟子恩断义绝,弟子也没有死赖着不走的道理。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您被武三思逼得走投无路之际,弟子会出手保您一个安享晚年!”
张柬之眉毛一挑,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倒是二郎你……从今往后,就是清流最大的敌人,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真等到了你身败名裂之时,老夫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也会施以援手。”
……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表面上看风平浪静。毕竟,清流再看崔耕不顺眼,人家也是当朝宰相,李显最宠爱的女婿,没有过硬的证据就出手,肯定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崔耕自知跟清流、武三思都不对付,每日里只是履行京兆尹的职责,并不去尚书省办公。反正现在的宰相处在超编的状态,少了他着实不算什么。
这一日,李重福再次拜访。
他进了花厅的第一句话就是:“崔相,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次无论如何,您也要对我施以援手啊?”
“啊?”崔耕微微一愣,道:“谯王千岁,你这是又遇着什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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