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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信使呀。就好比说华胥女帝是西王母,我就是王母座下的玄女鸟,我大概天生是个驿马劳碌命吧。”
高长恭:“给你厉害坏了。……你还信这个?”
“你不信这个?”
元无忧唇角上扬,故意眼神促狭的打趣他。
她只是顺口提一嘴,没成想他倒认真起来,黝黑润亮的凤眸一瞪,正色道,
“我不信诸天有神佛,但会敬而远之。”
小表姑忙活完了种籽,便拍了拍手上的土渣,迈步往床边儿走去。
“我也不信世间有神灵,我只信我自己。但有的人愿意为信仰活着,我总得先说服自己,再去说服别人的。”
“自古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想必信仰神佛之人,也是心有苦难被神佛疏解了吧。”
“在我们华胥后一句可行不通。士为知己者死,我为追随者活。”
他闻言,忽而眨着纤长浓密的眼睫,并未发觉表姑已经离他如此之近,还冲面前的姑娘笑,
“你护着那冯小麦的样子,真让我相信,追随你才是对的。倘若你是男的……必是一代枭雄。”
她忽而来了兴致,弯腰凑近他,
“女的便不能成枭雄吗?我要让全天下男女都追随我皈依我,拜服在我裙摆之下。”
四侄子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这人何时站面前的?他赶忙把腰身向后一仰,双手撑着床褥,
“你…你别靠这么近。”
“都坐在我床榻上了,还装什么矜持?”
高长恭骤然发觉,她怎么离自己这么近啊?
她温热的吐息就打在他的额头上,散落在他新长出的、细嫩的皮肉上,又痒又酥。
他瞪大了漆黑淬亮的双眸,望着她那张近在眉睫、几乎要亲上的娇艳小脸儿。她的侵略性渗透力极强,连他心里都仿佛被她的温热烫伤,密密麻麻的。
四目相投,她那双琥珀般通透的褐色凤眸里,却裹挟着几分轻佻的戏谑。唇珠突起、嫣红饱满的唇瓣忽而微启,拿舌尖润了下方道:
“小憨啊…你真是童男么?久经沙场的高延宗,恐怕都做不出这么自然的撩人举动。”
即便他没经历过那种事,也能瞧出来她馋了。
高长恭耳根一热,糯米糕似的皙白面庞上,从眼窝红到了脖子。忽然被她质疑到羞愤难当,难堪的真想以头撞墙或是杀她泄愤!
眼前这姑娘名为表姑,实际上比他还小一轮。
他不敢再直视她的视线,纤长浓密的眼睫毛狂乱的颤抖着,他从未如此狼狈不堪。
幸亏他憋了半刻,吐出句、“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你定是调戏过的男人太多了,才……”
“可我只这般…调戏过你。原来战无不胜的兰陵王,面对姑娘家的亲近只会躲闪啊?”
元无忧迅速反驳并回答了他的话。
从她最近频繁的试探,高长恭却不强烈抵抗来看,他已被她缓缓图之套进去了,你情我愿。他若不愿定会阻止她的,就像把他气哭那次。
而今他居然在意她是不是多情花心,显然有几分自比夫室的幽怨在里,她必得给他安全感。
高长恭心直口快的,蹦出那句话时,心里的酸涩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而面前这姑娘也急于回复安抚他,第一句便让他仿佛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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