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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夹着泡沫塑料的尘渣破开铁板房,空气中积压的碎屑不断涌入肺里,呼吸越来越沉重,胸口像是压了一团巨石。
火光在岑连睁眼的那一刻炸满了整个瞳孔。
铁板屋的温度很高,脱水与高温数次夺去岑连的意识,而身旁的妹妹岑琳已然陷入昏迷。
——他得逃出去,带着妹妹一起逃出去。
四周皆是货架,顶上二层堆着木料,一旦火势蔓延开,他和妹妹都逃不出去。
岑连小心抱着妹妹护在胸前往外冲。
铁皮门被人锁死,岑连连踹几下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灼热的温度逼近岑连的后背,喉咙发干让最简单的吞咽动作也难以完成。
岑连抹开妹妹额头上的汗,手护着岑琳的脑袋,艰难抱紧。
后退半步,猛踹——破开了一道口子。
有希望了。
不幸的是,不过几秒,希望破灭,二层的木材坍倒,直直的向岑连所在的方向滚来。
逃不掉了吗?
还不能放弃!
被热浪灼红的眼如同泣血,岑连发疯似的踹铁皮门的活页扣。
吱呀一声,铁皮门向外凹陷,补踹一脚后,铁皮门轰然倒地。
没了门的支柱,本就被火摧残一遭的铁屋摇摇欲坠,身后的木材向大门倾倒。
岑连倒地之前将妹妹推向远处,而自己生生受了木材的撞击。
几秒后,近门处的货架塌了,一块灼热的铁皮附在了木材上……
岑连像是闻到了烧肉的味道,一阵作呕,强制从梦中唤醒。
浑身热汗,他从单人铁架床上惊醒时还带着恍惚,将手凑在鼻子前闻了许久,确认烧肉的味道不是自己身上散发的才缓慢回神。
想必是哪户邻居开始做饭了。
岑连随意将背心脱下揉成一团,背上、手上、胸前的汗珠被粗暴的吸走。
出租屋是一室一卫,没有厨房仅仅一个电磁炉放在窗户旁的桌子上,入户门旁边有一张贴墙镜是上任租客留下的。
开始跑长途时岑连会注意防晒,裹着长袖蒙着脸,后来日渐麻木,皮囊不值钱,何必在意?于是任由承受风吹日晒。
此时站在镜前,岑连突然自惭形秽,与颜颜相比未免太黑了,但好在保镖并不需要好颜色,能保护颜颜免于伤害就够了,而这一点他有足够的力量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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