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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仁心一（第3页）

他又站起身，有些仓皇地走出营帐，伸手抓住一个眼熟的战士：“泉耳呢？”

“椒大夫……”

看清拉住自己的人后，那战士眸色一沉：“泉耳……牺牲了。”

他一愣，松开手指，摆了摆手放那位有些无措的战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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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大夫！鄙人等你晚上的鼎镬哈！咸点！】

【椒大夫！今天晚上还是鼎镬！】

【我就爱吃鼎镬啊，确实好吃啊，今晚还吃！】

【就吃就吃就吃，我就吃。】

【椒大夫！我打胜仗回来吃鼎镬了！】

他垂着眸子，回忆着那个狐人的神情和模样。

但是眼前蒙上一层迷雾，他再也记不清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呜——”

如狐嘶鸣，催命一般的笛声响起。

他转过头。

那些青丘军再次集结，拎着武器，朝着战场而去。

很快，身后的战地医院中又会挤满哀嚎重伤的士兵。

寒风凛冽刺骨，但是他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他们的脚步在积雪上踩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椒丘闭上眼睛，转身离开。

是夜。

他结束了最后的救治，在水旁清洗着手上刺鼻的血迹。

但是那血迹似乎缠上了他，任由他如何搓洗，也无法彻底干净。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他知道是谁来了。

椒丘回过头。

高挑的狐人女子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些疲惫的神情。

她对着他笑：“打了胜仗。”

他每晚都会和这位月御将军对谈聊天，说说自己这些天的心得感想。

这个女人能够成为将军绝非偶然。

椒丘想。

强大，善解人意。

坐在她身边，有无数的话想说。

但是今天，椒丘难得的沉默。

月御将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伸展着腿，等着身旁医士讲述他今天的发现和感悟。

好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被血液浸透，沙哑而又低沉：“近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

“如果我医治的病患注定还要奔赴死亡，那医者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声音艰涩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