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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菊池干夫顿觉胸中一阵恶心,尖叫一声中断了陆俊那绘声绘色的叙述。奈何身躯始终无法动弹,他只得以日语哆哆嗦嗦地苦苦哀求,“尊敬的先生,求您别再说下去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冒犯你们!我不该被田尻那混账蒙骗!先生,求您,求您放过我!你想要多少钱,请……”
陆俊仰面狂笑,怒啐了菊池干夫已被吓得煞白的面庞。他越发加重手力,改为以汉语急声斥道:“我的家乡在明朝时便常遭你们的肆意侵略,掳掠无数。去年3月17日,你们卷土重来并侵占了它,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暂且撇开其他不谈,单提那座被誉为‘全国首家公共博物馆’的博物苑吧。你可知它现已变成了什么?苑址被你们占用为马厩;多少书籍与字画的孤本被你们肆意洗劫,永远也没有了!”他咬紧牙,将其头颅直往地面狠狠撞去,语声亦变得狰狞,“我的家乡变成了什么?父老乡亲们变成了什么?这些都能用你那肮脏的钱财买回、换回么?你他妈居然有脸求我放、过、你!?”
这一阵阵已然干哑的嚎哭、义愤难平的控诉此起彼伏,直往正冷眼旁观的平君频频扑来。她咬紧下唇,双拳被攥得青筋暴起。
该是再添把柴禾的时候了。平君想着,瞥视了陆俊后望向菊池干夫,口吻有所缓和:“小鬼子,既然贵为丹麦王子的哈姆雷特曾感慨‘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所以生命确实宝贵至极。那么,我便念在你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的份儿上,给你一个‘生存’的机会。不知你愿不愿意照做呢?”
由于哭得喉咙干涩,纵然开口也是语声微弱,菊池干夫只得噙着抽泣,拼命颔首。
“很好。”平君含笑应声,随手拾起落在地面的几张相片后,将其迅速揉作一团,径直往菊池干夫的嘴里塞去,“咱们不从‘九一八事变’而以南京大屠杀之日开始算,那天距今已有多久了?小鬼子,你知道答案吗?648天!不要你吃648张照片,就给我把这里的全吃进肚子里,够慈悲为怀吧?一张也不得少!吃!吃!”
目视平君那全然扭曲的面庞,陆俊无奈笑了声,兀自摆弄那方才恐吓菊池干夫的匕首。不料银光一闪,那利器重新落回了它的原本主人——许平君的掌心。她再度将其抵在菊池干夫的喉部,冷冷开口:“告诉你,这刀子淬有剧毒,若想体验‘见血封喉’尽管试试看。”
菊池干夫吓得连气也不敢出,任由陆俊拾掇、揉皱地上已被踩脏的相片,相继塞入他的口中,艰难地咀嚼并吞咽着。谁想许平君倏然持着匕首滑过他的耳际,不耐烦地催促:“需要我割了这左耳提醒你快点?”
话音方落,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只见菊池干夫的裤裆已精湿一片,且在地面积了好大一汪。陆俊忙捂住口鼻,双眸却笑得眯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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