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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满意的点了下头,“师傅,您这画工,甚是精湛。”
师傅抚着胡子笑了笑,“这一行干的久了,也就熟了。”
她付了银子,看着师傅将两张画像卷起装在画筒中,随后递给她,“姑娘慢走。”
沈默颔首,双手抱着画筒走出雅风馆。
下人在马车上等了一个时辰,一直不见她出来,正伸头望着,便瞧见明妃娘娘已经出来了。
他摆好脚蹬,候在一侧。
沈默踩着脚蹬正要走上马车,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转头看去,瞧见晋拓洵与贺五走上后方的一辆马车,贺五肩背着包袱,他将包袱放在马车里,便跳坐在车辕上,准备驾马离开。
沈默眉尖轻蹙,有些不解。
晋拓洵要回西凉了吗?
可他身为西凉使臣,离开之前,怎会不与淮王告别?
据她所知,淮王寅时便去了皇城为太后守孝,这个点还没回来。
沈默走下脚蹬,站在路中间,挡住了贺五的去路,他勒停马车,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相爷,长乐公主拦在马车前面。”
沈默没有错过贺五脸上的愕然,她淡然一笑,浅声问道:“不知晋相要去哪里?”
贺五打开半扇马车门,晌午明亮的光线照在马车内,一束光映在晋拓洵的容颜上,那束光将他的脸色映的愈发的白皙,隐隐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沈默抱着画筒的双手微微用了力道,心中的愧疚愈发的难以控制,她若再看不出晋拓洵的身子有恙,那便真是瞎了眼。
晋拓洵看向立于马车前的沈默,双臂身前,双手前后交覆,朝她行了一礼,“回明妃娘娘,臣听闻北凉的扬溯是个好地方,恰好这次有机会,便想着过去游玩一番。”
寒风顺着半开的马车门吹进来,寒风扑面,晋拓洵忍不住咳嗽两声。
他握拳覆在唇边压住咳嗽声,“臣身子有恙,不宜见风,还望明妃娘娘见谅。”
沈默抱着画筒的手用了力道,她甚至能感觉到指甲里的血液逐渐凝滞。
看着晋拓洵有些病态的容颜,沈默艰难的错开视线,“既如此,本宫便不打扰了。”
她让开路,看着贺五关上马车门,驾着马车从她身边经过。
马车走远了,贺五才敢低声询问:“相爷,长乐公主莫非知道了我们要去东坞?”
马车里传来晋拓洵低沉的声音,“她不知。”
贺五驾着马车,脸色严肃的看着繁华的街道,心绪复杂不宁,“相爷,东坞太子会答应您提的要求吗?”
晋拓洵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白净的手指端起茶盏,看着茶盏里袅袅而升的热气,温润的眼眸覆上了一抹冰冷的寒意,“他比本相更迫切这场战争的到来,酆时茵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唯有她死,这场仗才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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