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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捷平白无故为自己添了个侍女,隐隐中多了种说不出来的期盼,就像遇上一道千年难得一尝的佳肴,心动着,偏偏不舍得下筷。
冒犯过镇北王,被镇北王扣留在王府里的小红,就这样被扔在王府最偏僻的小屋里,连着两天无人问津。
楚北捷想召她来,不知为何却又按捺着自己。
他不是圣人,当然也有怒气,好几回夜深人静时想起自己堂堂王爷被一个侍女耍得团团转,还在另一个女人卧房外站了整整三夜,男子汉的自尊被打击得七零八落。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磨牙,双手握成拳头,要把那可恶的女人用绳索绑了,扔到大牢里,扔到满是野兽的丛林里,扔到悬崖下。
“来人!”
“在!王爷有何吩咐?”
楚漠然出现在门后,楚北捷又忽然冷静下来。
不,他不想轻易地弄死她。这女人该一辈子在王府里赎罪,有空的时候去逗逗她,让她哭着求饶。
第二天夜里,正当楚北捷盘算着如何报复娉婷时,娉婷病倒了。
“病了?”楚北捷犀利的眼睛往楚漠然脸上一扫,冷笑,“又来一招兵不厌诈?”
楚漠然认真地说:“属下也曾怀疑她装病,可大夫亲自诊断过,确实病得不轻。”
楚北捷眼中讶色一闪,沉吟道:“什么病?”
“日久的病根,咳得厉害,人也昏沉。”
楚北捷想起那夜,娉婷确实病了,他亲自抱着她回小屋,热热的肌肤触感似乎还残留着。他清晰地记得床上那闭上眼睛又甜又乖的脸,月光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看到了绝世美人。
“王爷……要去看看吗?”
一道凌厉的目光立即停在楚漠然头顶,他倒退一步,连忙低头道:“属下只是……只是想……”
楚北捷将目光收回,转过身,重新坐回桌前,抓起一份公文仔细瞧着。过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问:“请的是哪个大夫?”
“陈观止。”
“一个侍女,用得着这样好的大夫吗!”
楚漠然多年为楚北捷办事,甚少被训斥,此刻不由得脸色一白,“是,属下立即换一个……”
“不用了。”楚北捷拿起笔,在公文上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写了两行批文,似乎冷静了一点,“已经请了,别再麻烦。”
“是。”
“用药呢?”
“照陈观止的药方抓了药,正在熬。”
楚北捷冷冷道:“冒犯了本王,还要人为她请医煎药,她也算病得及时。可惜本王是血淋淋沙场上的将军,不是那些喜欢风花雪月的公子。等她醒了,你去和她说,在我的王府里少作怪。”
楚漠然听主子说得蛮横,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点头应道:“是。”
楚北捷看着公文,忽然想起一事,又对正要退出书房的楚漠然淡淡吩咐,“大王上回赏的两盒玉梅天香丸,你顺道拿去给她。王府里没有女眷,放着也是放着。”
楚漠然连着应了两声,楚北捷不再说话,继续批阅公文。
娉婷的确病了,她身子向来结实,只是上次出征时受了风寒失于调养,后来又接连出了无数事端,竟渐渐地虚弱起来。那日忍着病到镇北王府救花府一门,和楚北捷仅对上两三句话,已经一头冷汗,几乎站不起来。
楚漠然负责安置娉婷,他猜不透王爷的心意,不敢对她太好,又不敢对她太差,斟酌半天,把她送到王府一处幽静的小屋里。
每天楚漠然都向楚北捷禀报娉婷的病况,“小红姑娘今天还是头昏。
“小红姑娘今天喝了一点稀粥。
“小红姑娘昨晚咳嗽少了点,只是今早又开始发热。”
楚北捷听了,不发一言,像没有听到。
过了五天,楚漠然又来报告,楚北捷不知为何心情糟糕,听他说到“小红姑娘今天还是咳”,忽然火冒三丈,皱起浓眉,“咳,咳!怎么还是咳?不是用了玉梅天香丸吗?陈观止这没有用的东西,看个女人也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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