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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青立刻转移话题,“今天早上去吏部的时候,碰见一个人,是上回殿选的同进士。”
宗孺闻认真的听着她说话。
“他叫齐人立,我跟他在茶馆聊了一段时间,感觉这人应该不错,我邀他到北山县做县丞,他竟也愿意去,师父,能想办法看到他之前的试卷,或是打听到他此前做事如何吗?”
“这个简单,试卷就存放在礼部,你把他的籍贯告诉我,我让人去找。如真有足够的才能,我会向吏部举荐他的。”宗孺闻又问:“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说给谁听的?”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孟长青解释,“我的家人还在凉州,凉州有个叫杨门县的地方,因为匪患难除,近来有些不太平,我实在不放心他们想尽早回去,可吏部和礼部迟迟不给期限,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这可不是下策。”宗孺闻说,“这是只有你才能用的办法。”
“相信不用多久,你就能接到礼部的通知。”宗孺闻看向孟长青,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道:“我知道你的艰难之处,可惜我不能给你更多助力。
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却只能任由你艰难独行,长青,现在还不是最艰难的时候。
等将来陛下……,想必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要记得为师的话,等来什么结果都不要意外,人力不可改天意,有些时候不要强求,要学会认命。
再有,朝堂之上,一腔热血是最没用的东西。”
“师父,您的话长青一定谨记在心,只是我不明白,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不知道不重要,以你的性格,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预见的。”宗孺闻说,“把门窗关起来吧,冷风吹得太冷,你过几天还要远行,不要冻病了。”
孟长青把门窗关好,这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漆黑,“师父,时辰不早,我该告辞了,日后再来看您。”
“去吧,你到家也早些休息。”
孟长青从他桌前行礼到门口,等关上书房的门,这才直起腰。
还没走几步,就碰上了往这边来的宗守卿。
孟长青快走两步,上前行礼,“宗大人,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长青!”宗守卿借灯笼里传出来的烛光看她,笑道:“你不出声,我差点没认出你,我才回家,听舒伯说你来了,正想去找你,怎么这就要回去了?”
“天色不早,师父上了年纪不敢多打搅。”
“那到我房里去。”宗守卿拉过她,“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得去跟父亲请个安,很快就回来!”
“宗大人。”孟长青想说不必了吧,无奈他跑的太快,话没机会说出口,她只能站在路边等。
孟长青抬头,天上的月亮在她来京的路上圆了又缺。
还来不及感叹什么,就看到宗守卿提着灯笼小跑过来。
“我回来了,走,到我房间去,我让人备上宵夜,你不知道,自你到凉州去后,我母亲很是挂念你,常跟我父亲念叨,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去那样苦寒的地方。
母亲几次想给你寄送东西,但都被父亲拦下了,她听到你回京的消息,把那些东西都送到我那儿去了,要我拿给你,正好你来了,赶紧把东西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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