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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8章 梅长苏入局（第2页）

“和老夫谈？”言侯失笑道：“先生在京城风头正盛，老夫却是垂垂老矣，和老夫又有何要事可谈。”

梅长苏神色一冷，语气冰冷如霜：“侯爷不要浪费时间了，若是没有静室，我们就在这儿谈好了，只是这里太冷，可否向侯爷借点火药来烤烤？”

梅长苏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锁在言阙的脸上，不放过他每一分的表情变化。

可令他意外的是，言阙表情平静，仿佛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悸动，那种淡然和坦荡，几乎要让梅长苏否定自已的推测和判断。

不过这种感觉只有短短一瞬，他很快就确认了自已没有猜错，只因言阙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眸中翻动着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绝望，有哀伤，有愤怒，唯独没有恐惧。

此时的言阙已经无暇去思考留给自已的结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不死他了，这次不行，只怕以后也没有机会杀那个男人了。

“豫津，有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我和令尊有些事情想要商议，不想被别人打扰。”

“后面有间画楼……”言豫津极为聪明，单看两人表情，已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

言侯看了看自已的儿子，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先生请。”

“侯爷请。”

两人走进画楼，两个年轻人自是留在门外。

待得两人都坐定后，梅长苏开门见山地问道：“侯爷，你把火药都藏在了祭台之下吗？”

言阙沉默不语。

“侯爷可以不认，但这并不难查，只要我通知蒙挚，他会将整个祭台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的。”

言阙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过慧易夭，太过聪明的人，可是会折寿的。”

“寿数自有天定，又何须自已操心。”梅长苏毫不在意地回视着他，“只是……侯爷真的以为能成功吗？”

“至少在你出现之前，一切都很是顺利。我的法师们已经借着演练的名义，提前将火药都埋在了祭炉之中。只要祭礼那天皇帝焚香拜天，点燃锡纸扔进炉中，整个祭台都会引爆。”

果然，一切都与梅长苏猜想的一样。

梅长苏轻轻一叹：“皇帝焚香时，虽然诸皇子与大臣们都在台下九尺外跪拜，但皇后需在祭台上相伴。尽管你们失和多年，但你还是顾念了一点兄妹之情，所以你想让她参加不了祭礼，对吗？”

事到如今，言阙也不再遮掩，坦然说道：“没错，虽然我与她不和，但她终究是我妹妹，你就是因为她病了，所以才查到我的吗？”

“不错。”

梅长苏表面显得无比自若，内心却暗自庆幸，幸好有宫羽和靖王的情报，他才能解析出真相。

言阙面露讥讽之色：“苏先生大才，难怪太子和誉王都要对你竞相招揽。”

梅长苏并没有理会他的讽刺，而是继续问道：“侯爷为什么要冒着灭族的风险，也要谋刺皇帝？”

言阙状若疯狂，放声大笑：“因为他该死！什么逆天而为，什么大逆不道，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死，只要能杀掉他，我什么都不在乎。”

“是因为宸妃娘娘吗？”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宸妃。”言阙浑身一震，面容已变得极为悲怆，“十二年前，乐瑶死了，景禹死了，就连林大哥也被他害死……如果我不是心灰意冷远遁红尘，只怕他也不会放过我。”

“这样生性凉薄的皇帝，难道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