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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重,你是爹最喜欢的孩子。爹百战安邦,君临天下,但都不能与有你相比。每每想起我的沥重,爹从梦中大笑而醒。但爹忙于政事,给你的爱太少了。”老皇帝声音发颤,嘴唇微微抖动。说话间双目半闭,似十分愧疚。
“孩儿知足。”沥重见状,连忙答道。
“不,爹对不起你的,远非此事。爹指的是,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你与王三横婚事。莫说是与阳泉两头大,即便是她做小的,也绝计不行。”沥乾顺话锋一转,眼睛大睁,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难道您对女儿幸福一点不放心上?自母亲死后,父皇对女儿从来呵护有加。这次怎么了?再说王三横是个极优秀的人物。”沥重争辩道,仰着脸,充满希望。
“为父说不行,原因在于,为父百年之后要把大夏托付于你。”老皇帝沥乾顺极为郑重地说。
“我不要,让沥双去作吧。”沥重道。
“沥双不能担此大任。”沥乾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就算我来,与三横又有何干?”沥重只好道。
“当然关系重大。国内形势复杂,你年纪尚轻,必有人不服。将来就是血雨腥风。千万颗人头落地不算,祖宗的基业,大夏江山可能不保。你所嫁的中原人,还是岳飞师弟,正好给人以口实,苍蝇正要找缝下蛆呢。”
“我不管!”沥重拧道。
“你必须管。这件事没有商量,你若不从,我必处死王三横。在他死之前,我必先让那个阳小姐死得十分难看。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原人死有大憾。且迁怒于你。”
“爹,上天有好生之德。”
“为了大夏我必须如此。再说王三横领师命为宋军打造兵器,将他师兄数百人领上不归路。其人倒是颇重道义,如此不能不承担阳小姐乃至数千人铁匠营的未来。你若答应我,我必放人。还要隆重让王阳成婚,岂不大好?”
“我—”沥重真不知如何是好。不答应父皇,三横必死。算是自己逼死的,答应了父皇,实心有不忍。
三横阳泉被捕,分开押在大狱之中。狱卒在崇宗授意之下,倒没有为难二人。沥乾顺便装入狱,找到王三横。那日,三横领见一老者,五六十岁,虽便服,气度恢宏。面若朗月,宽额大耳,身似玉树,端坐如钟。心中猜定是大夏老皇帝无疑。老者见王三横带进,和言道:
“年轻人,可知我者为谁?”
“老前辈,如我猜得不错,您敢是沥重公主之父皇?”
“正是。”
“陛下万寿无疆!”
“年轻人,”老皇帝用手点指室中一柱冉冉而起的香,“你我可否在这柱香燃尽之前,不论君民,却以朋友相称?”
“草民不敢。”
“不然,此为迷香。闻烟多时,手足麻痹,武功暂失。只在燃尽之前,你有机会,取我性命,抑或辖制胁迫于我。像你曾对沥双那样,逼我释放你等。机不可失。”
“陛下不仅为大夏国君,也是沥重慈父。公主每谈起您来,皆孝爱有加。公主之父,草民绝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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