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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在秋岚中腐烂一（第1页）

总共四千多条锚定线，透过万米之上的一个中间锚定，一瞬间绑在了她的身上。

就算锚定线再纤细，也不至于让她继续沉沦在半诡和人类之间飘荡。

理智，一瞬间就占领了高地，回到了她的意识海。

“意识海、锚定线、旧日谵妄……呼，我得深呼吸一下，你让我感觉白活十七年！”

少有活力，更多的是惆怅和抱怨，在黑色短卷发的遮盖下，她阴郁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黑眼圈也盖不住的惊奇。

邱风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找出自已发病原因的想法。

她的家庭和生活环境，除了宽松一些之外看不出一点问题。

父母常年在外经商，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教孩子，她是在没有家庭压力的环境中长大，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听完邱风的话后，余不言的第一反应是『旧日残留物』的『亵渎』。

没有无原因的旧日谵妄，正如余不言第一次出现谵妄现象是因为和网友对线导致非常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说起来可笑，只是对喷怎么可能就上升呢？

自人类有史以来，世界就在无意识中耦合，除了一个两千年之后的概念蓝海——『网络』。

——余不言觉得自已的上升深度还不够。

说起来让他自已都有点吃惊和害怕，他可不是觉得自已有九条命不够死得快一点才会嫌自已上升不够多、不够快。

“对了，邱风，你的意识海是什么样子的？”

余不言就像是平常对话那样，在绷带下的眼睛并没有直视邱风本人，他要装作成一个盲人，才能不引起区域意识海的上升，也就是旧日谵妄症候群。

邱风却说：“意识海？那是什么？”她隔了几秒才恍悟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瞒着我？”

“就是那些带有标尺的幻觉，你肯定见过，也肯定陷进去过……”余不言用导盲杖原地敲了敲，回音带来了人们的百态，看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一边说，还示意邱风出去说话。

听到余不言的解释，邱风才终于明白了“意识海”指的是什么。

“就像操场中央上空的那只像气球一样漂浮的水母，能看到吗？”

余不言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邱风侧过头看去。

透过树叶的荫蔽，天光之下，她只看到在操场上方垂下来的大量腕足一样的触须。

于是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以……”

那只“水母”，至少也是两百多米以上的旧日。

比她的上升高度要高不少。

她甚至没有资格看到余不言口中随便一只『诡物』的全貌，但这突如其来的落差并没有让她受到打击，反倒是好奇起余不言的上升深度了。

“我在想，你说『旧日谵妄』总会让人少一些或者多一些东西——这不是和心理疾病还有身体残疾差不多吗？”

“为什么要用『谵妄』这种精神疾病名词一言蔽之？”

余不言突然停住。

在林荫的小道中，他回过身子。

上课的铃声响过，汹涌的人潮往教学楼鱼贯而入，只有两个水中的礁石沉默不言，在长椅的左右坐定。

等到人几乎走空，余不言才轻笑一声扯掉自已脸上的绷带。

“你看我的眼眶，我要告诉你，普通人看不到我的任何一只眼球……”

余不言伸出一枚铜钱，铜钱似乎有种非凡的魔力，没有粘贴工具就贴在了她的脑袋上，在邱风的诧异的目光中，一个清脆的响指声下，徘徊在她们周围的那些诡物，无论大小，全都消失不见了。

邱风抬起视线，浑身一颤。

在她的视野中，余不言的两个眼眶内，全都空洞着，在黑暗深处露出新生不久的半愈合肉芽。而且在左眼部分，他是能清晰看到一个铜钱卡在他的眼睛里。

怎么回事？

“这是梦境中，以普通人视角下看到的一切。这是真实的侧面，却不是的真相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