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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关中酒正香（第2页）

女子哑然失笑。

若是永远这般，那该多好。

自娱自乐的青年不知身后女子心中缱绻，忽然起身勒住马蹄，支着耳朵沉默不语。

女子见状也停马细听，林间除了风声鸟鸣，再无他物。正欲出声询问，只见青年回头一笑，双眼明亮：“想不想看飞剑？”

“嗯？”

不懂青年何意的女子满目疑惑，就见青年神秘一笑，轻拍腰间铜剑剑鞘。

一声清脆嗡鸣，铜剑似通人意脱鞘而出，盘旋两周径直朝一侧飞掠而去。

寒光闪烁，剑气纵横，碎叶飞舞，茂密灌木顷刻间仅剩光秃秃的枝丫。

剑气稍敛，女子捂嘴一惊，只见一短衫男子正怔怔立在那里，望着面前悬空而立的铜剑，满头冷汗。

柳长生云淡风轻地又喝了口酒，身子前倾，右手搭在马头上，看着男子似笑非笑：“喂！自打出城便鬼鬼祟祟跟在后头，到底……”

“还打算跟多久？”

话音刚落，悬空铜剑立即嗡鸣一声寸寸逼近，仿佛男子不说便要刺将下去。

短衫男子吓得一个屁墩摔到地上，忙不迭举起双手叫停：“万请公子留手！”

剑应声而止，泛着寒光的剑尖距男子额头不过三指。

“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暂且保全性命的男子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沫，先前惊险让其差点就湿了裤裆。

马背上的柳长生挪挪屁股换了个更舒坦的位置，饶有兴致打量着高声告饶的男子：“说吧，跟着我们有何目的。奉劝你最好一五一十如实说来，不然剑可没长眼睛，伤到你便不好了。”

语气依旧平淡，不过男子还是听出了话中隐藏的寒意。

双手慌乱在身上摸索半晌，终于寻出了一块丝帛，在青年灼灼视线下颤巍巍举过头顶。

“公子看了便知。”

柳长生已闻言信手一挥，铜剑旋转着刺过丝帛，呼啸飞回手中。取下丝帛后将剑重新入鞘，方才展开细看。

入眼一幅画像，五官眉眼与柳长生七分相似，只是比现在的他青涩许多，更像是少年时期的柳长生。

画像下写了几行小字：

柳兄，邯郸一别已逾七载，万事安否？曾与柳兄有约，他日有缘重逢定一醉方休。可偏事事繁休脱不得身，柳兄又飘渺不定行踪不明，实难重聚，故遣人寻兄以赴我这旧识之约。盼兄前来咸阳一叙，关中烈酒已飘香矣。

昨日旧识，政留。

不漏一字看完丝帛所书，柳长生眼中浮起笑意嘴角轻扬，眼前闪过一张倔强的青涩面孔。

女子见青年忽然发笑，不由柔声问道：“何事？”

“无事。”柳长生收起丝帛，示意女子不必忧心，“一个旧识想请我饮酒罢了。”

接着转头看向仍旧胆战心惊的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李三。”男子恭敬答道。

“那人可还说了什么？”

“不曾。”李三沉思片刻摇头，老实说道：“王……主子他只让小人来紫兰轩打探公子消息，今日刚至新郑，恰好有幸目睹公子神威。可当时人多眼杂不便叨扰公子，便追随公子一路出城而来。”

柳长生闻言点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身形一掠落至女子身后，与其共乘一骑，双手环过女子丰腰，扯住缰绳对男子说道：“上马，启程。”

男子听了诺诺点头，拖着发软的双腿挪到马前，余光却是后怕地频频瞥向青年腰间铜剑。

今日之前，男子哪里见过剑能飞天，先前一幕着实将其骇得不轻，生怕铜剑再出鞘扎他两剑。

柳长生见状放声一笑，轻抚几下铜剑：“放心，它很听话。”

说罢一甩缰绳，身下骏马嘶鸣一声，率先绝尘而去。

抖落一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