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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鬼谷双剑（第1页）

春花，夏蝉，秋叶，冬雪。

轮回盈盈一握，便是一年。

这样的轮回谷中历经三次，桃树花开花落，桃果堆满了新修的谷仓，实在堆不下了，体态愈发丰腴的女子便切开晒干了装进木桶中，闲暇时取出几片，佐着茶水送进腹中，别有一番滋味。

谷中多了两个学剑的少年，年约十三四岁，青涩未消，两年前被柳长生带上了山。

少年一名盖聂。

一名卫庄。

盖聂沉着内敛，卫庄自信果敢，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同时拜进鬼谷，柳长生因材施教，传盖聂纵剑之道，授卫庄横剑之道。

两载岁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虽不足以滴水穿石，但又足以令一国倾覆。

二人剑道天赋极强，半年入门，一年零三个月登堂入室，柳长生常跟女子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日二人必有所为。女子则笑着打趣说你当初不是要做将军么，柳长生只是低头一笑回道那不过是年少戏言。

屋中休憩的柳长生被院外金铁之声吵醒，不悦地跨过门槛，扭头朝正斗得热火朝天的二人吼了一嗓：“要打架去桃林里打，吵死人了！”

打斗声戛然而止，盖聂卫庄二人对视一眼，皆收剑退去，不敢触有起床气的柳长生霉头。

见二人走远，柳长生方回过头，嘴中仍骂骂咧咧：“睡觉都不安宁。”

“你啊。”院中晾晒完衣服的女子收起木盆，拿出针线上前递给柳长生，吩咐道：“穿针。你那件袍子有些破了，我给缝缝。”

柳长生头疼得看着手中针线，委屈嘀咕：“我好歹堂堂鬼谷传人，怎老是让我干绣花针线活。”

说归说，身体却诚实地将针穿好递给女子。

女子看他那股愁苦模样，忍俊不禁，俏皮道：“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切，真勉强。”女子白柳长生一眼，取出木盆里的长袍，席地坐在木阶上专心缝缝补补。

看着眼前风韵的女子，柳长生有些恍惚，荒荒唐唐已是快五年光景。看着看着，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女子胸前巍峨，因是俯视，还能瞥到一抹雪白。

女子察觉到了身后火热视线，嘴角扬起微小弧度，不仅不收拢衣裳，反而将衣襟向下扯了扯，乍时春光无限好。

“咳咳！”

柳长生咳嗽两声，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女子歪头仰视着他，眼神促狭：“好不好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长生眼神飘忽，靠着女子坐下，伸手替她将春色遮掩，女子也不抗拒，只是骂了句胆小鬼。

柳长生尴尬地打个哈哈，盯着女子未施粉黛仍然清丽的侧脸，轻声道：“后不后悔上山？”

女子闻言放下针线，支着头认真思量一番，摇摇头：“不后悔。”

“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不用东奔西走，不用虚与委蛇，江湖无论如何变幻都与我无关，每日赏花种菜，洗衣泛舟，自由自在，哪来后悔一说。”

说着语气一怔，摸了摸水嫩的俏脸，幽怨地看向身旁男子，“就是某个人胆子太小，我都快老了。”

“才二十有五，哪里老了。”

看着眼前不懂风情的男子，女子琼鼻一皱，反驳道：“镇上二十五的女子，连孩子都能爬树了。”

心虚的柳长生别开脸嗫嚅道：“那是山下。”

女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不再理会装聋作哑的柳长生，每次出针力道十足，看得柳长生心惊肉跳。

不知女子为何生气的柳长生左瞧右看，眼前一亮，伸手残忍地摘下盆中一朵女子悉心照料的野菊，轻柔地别在女子发间。

余光从始至终聚焦在男子身上的女子动作一怔，双颊浮上一抹绯红，不去看傻笑的柳长生，傲娇道：“今晚你洗碗。”

柳长生笑着颔首，拍拍屁股站起身，“我去看看那两个家伙，免得又把桃林弄得一团糟。”

待其离去，女子滴溜着水眸向院外张望，见柳长生真的走远，方取下头上野菊眯眼轻嗅，继而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