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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墨家vs鬼谷（第1页）

漫漫官道。

一老一少慢悠悠前行，正是从赵国而出的柳长生师徒二人。

少年背负着巨大的包裹，累得大汗淋漓，而老人骑在马上，不时哼唱几句。

柳长生瞧着悠闲的老人，声恶痛疾：“老头，你能不能替我分担点行李，你倒好，快活自在，让我当牛做马，我可还在长个儿呢。”

老人只瞥了一眼少年便撇过头去，苦口婆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停！”少年无情打断老人的大道理，气道：“别跟我讲什么之乎者也，肚子里没有墨水，听不懂。从邯郸出来这一路上，你换了多少家圣贤名言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明白少年不过动动嘴皮发泄的老人神采奕奕，从腰间取下葫芦灌上一口，望着路旁苍翠满目满足道：“小子，为师可是为你着想啊，一为练你气力，将来练剑大有裨益，二为磨你性子，刀剑无眼，最是需有一颗玲珑心。”

中间少年提醒：“老头，少喝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没地方买酒。”

正要再酌一口的老人送到嘴边的葫芦顿了顿，思来想去还是缓缓放下，叹着气道：“早知道在邯郸时多打些了。”

柳长生哼了一声，突然一拳轰在路旁树上，碗口粗的树伴着沉闷声响拦腰截断，看得一旁老人心惊肉跳。

“老头，你说我还需要练气力么？”

老人嘴角僵硬抽搐两下，欲言又止，索性撇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心中吐槽这浑小子怎就天生怪力，寻常人若挨上一下必定青一块紫一块。

瞧着自已这便宜师父又装弥勒佛一言不发，柳长生气不过，又是几拳，直到老人看不下去把葫芦扔进他怀里才消停下来。

惹得老人吐槽道：“馋嘴的小子，想喝酒直说，何必损坏花花草草。”

柳长生抹去嘴角酒水，睁大眼睛义愤填膺道：“这是我花钱买的！”

“那又如何。”老人嘀咕着抬头看天。

柳长生见老人又开始耍起无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幽怨地将葫芦还给后者，颠了颠包裹复而前行。

二人三天前星夜从邯郸出发，如今已至赵魏边境，濒临魏国要塞邺城。春秋战乱之后七国休养生息数十年，现在又狼烟渐起，边境各国守卒明显增多。

风餐露宿的师徒二人终于到了魏国关口，可少年没有官府颁发的印信过不了城门口盘查的官兵那一关，打算去距挂着‘栗县’牌匾的县城五里的驿站歇脚，可没想到也要核实身份，没办法，只好随便找了一处树林落脚。

篝火摇曳，柳长生手撑着脑袋，苦着张脸，干啃驿站买的凉馍。

向来无酒不欢的老人，在驿站将水酒装满了葫芦，此刻盘腿坐在树上喝的正欢，还不忘挖苦少年，“臭小子，因为你，害得我一个活了半甲子的老人和你风餐露宿，收你做徒弟真不划算。”

不说还好，一说柳长生立马反击道：“还住驿站？一晚十文的房钱，老头你住得起么，全身上下可掏得出一文？”

老人脸色讪讪。

柳长生乘胜追击道：“还有那酒，也是我掏的钱，还给我。”

老人闻言瞬间变脸，讪笑道：“这可不行，酒是我的命根子，为师突然觉得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徒弟。”

柳长生冷哼一声，不再理睬老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篝火不时传出的声响在荒无人烟的林间极为冷清，火光驱散了寒意，却抹不去孤寂。

师徒二人昏昏欲睡间，拴在树下的马莫名躁动起来，惊醒二人。二人侧耳倾听，一道道细不可闻的呼救声惨叫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粗鄙的叫骂声。

听了一会儿，声响平息，老人忽长叹一声，感慨道：“这世道，又开始乱了……”

柳长生默默捡起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咽了口唾沫抬头问老人：“先前声响是山匪强盗？”

老人听了正想骂怕个信球，回过神来想到树下望着他的少年不过十五，心底害怕情有可原，毕竟仍是个孩子。

于是乎做出一副长者的模样宽慰道：“徒儿莫怕，有师傅在，没人伤的了你。”

不曾想却换来少年一双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