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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挫骨扬灰之仇（第1页）

子白来到汝州城内华富贵家门前时已是半夜三更，外面月光如水。他上前敲了几遍院门，许久才听吱呀一声里面的门开了，接着又听到踢塌的走路声由远而近，院门又呀的一声开了一条缝。华府管家华全伸出个头来，

"三更半夜的，谁呀？

"

"是我，子白。你家大少爷在家么？

"

华全睁开迷糊的眼，看清是子白时，

"周二少爷，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急事？我家大少爷在后院，怕是已经睡了。

"说着把院门拉开，放子白进来，再重新从里面栓上。

子白说，

"快去后院叫富贵兄来，我有急事找他。

"

华全在前院天井厢房点上灯，安排子白坐下，急忙往后院叫大少爷去了。子白一路走得口渴，放下包袱找水喝时，厢房桌上壶里一点水都没有。这是一间书房，富贵平时读书练字用的。房间里两边都是书架，进门靠右手书架上摆满了各式瓷器古董。圆的方的，长的短的都有。有碗有碟，各种瓶子，酒器，中间一个大格子上一只瓷马。

进门对面一幅画，

"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正是柳宗元的《江雪》。左手一排书柜里才放满了书。靠天井的窗前案上放一张古琴。

子白没心情欣赏这些，在里面低头来回走着。富贵急忙进来，

"子白，半夜进城来，必有要事。是不是我父亲有什么消息？

"

富贵的话还没完，听到消息的弟弟吉祥和妹妹月娇也跟了过来。子白指指茶壶，

"走得急，先来壶冷茶就可以。

"

这时华全早已在后面提了一壶水来。子白接过也不用杯子，嘴对嘴把那壶水全喝干了。才慢慢坐下来寻思怎么开口。月娇见了自已暗恋的心上人，过来拉着他的手摇了摇，焦急地问。

"子白哥，你说话呀，这么晚，一定是我爸爸的消息，对不对？

"

子白看了看紧张站在面前的富贵兄弟俩，才慢慢地说，

"人是找到了，你们不要太难过，明辉叔遇害了。

"

这轻轻一声在富贵兄妹听来如天崩地裂，富贵吉祥当场嚎啕大哭，月娇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下撕心裂肺大哭。只有管家华全流着泪对富贵说，

"大少爷，忍着点，太太还在睡，这下不好惊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