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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着宫中地图,付茗颂越瞧神色越迷糊,指着图中某处问:“嬷嬷,这贵人常在住得偏远也就罢了,高位妃嫔怎也这般远?”
孙嬷嬷撞上她那双眼尾略微上挑的杏眸,蓦地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道:“皇上喜静,轻易不叫人打扰,是以内务府便如此安置了,娘娘可是想重新安置住处?”
她连连摇头,道了两声不用。
此时,日头正高高挂起,从支摘窗投过的光铺在了桌案一角。
约莫还有会儿功夫,身着一身贵金凤袍的姑娘仿佛被先生临堂抽查似的,又仔仔细细将那名册一页页翻过去,生怕漏了要紧的——
孙嬷嬷笑问:“娘娘,您可还有要问的?”
付茗颂手上动作一顿,抿了抿唇,试探道:“这宫里,可有圣宠在身的?”
以她自小在付家宅院里生存的经验,人分两种,一是能与她相安无事的,二是能生事儿的。
别的她不会,摸清底细,对症下药,她倒是十分懂得。
孙嬷嬷顿了顿,只犹豫着道:“三四月前姚嫔进宫,那会儿皇上倒常叫她到跟前伺候笔墨,旁的……也再无其他了。”
姚嫔……
进宫前四姐姐才与她提起,国子监监丞姚大人家的嫡女,姚文丽。
就是那个与她一样,左眼下有颗红痣的。
半个时辰后,茗颂瞧见姚文丽,果真见她眼下一颗红痣,在那白皙的脸上十分显眼。
不过却在左眼正下方,而她的,则是在左眼眼尾下,位置略有偏差。
—
大婚一过三日,闻恕日日叫那些个磨人的朝臣堵在御书房,从早至晚,几乎是宿在书房,忙得不可开交。
可他忙,有人却比他更忙。
自打那日礼节性的见过诸妃嫔后,茗颂便一头扎进六局二十四司的典录中。
日也看,夜也看,甚至抱着典录伏案睡下……
孙嬷嬷果真是位严师,半分未有懈怠,饶是瞧她累瘦了一圈,也不过是吩咐膳房送来些补品。
素心捧着托盘来,见她揪着眉头,一手摁住书页,一手执笔记下,全然未发觉她走近,不由好笑的唤了她一声:“太后命人送了红枣桂圆粥,娘娘近日劳累,是要多补补才是。”
“嗯……”
姑娘头都未抬,敷衍地应了声,手中的狼毫半分都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正此时,遮月从屏风处绕了进来,“娘娘,魏妃求见。”
流畅的笔尖一顿,茗颂仰起脸,不得不将书册合上。
—
魏时薇端端坐在镶金镀银的座椅上,见珠帘挑起,她方起身行了一礼,“娘娘近日繁忙,臣妾还上门讨扰,实在有罪。”
她抬眸,就见付茗颂今日的着装要比两日前她见到的简洁得多,不过是一身浅红秀金长裙,搭了件暗红薄衫。
偏就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实在凸显风情。
饶是她一女子,都忍不住暗暗赞叹,魏时薇抿了抿唇,更莫说是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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