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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客不再说话。
一个连最基本的生存都需要仰仗外界和外物来激发渴望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
他心中有很多的谜团与问题,不少都与秦苍有关。
但他知道此时此刻秦苍绝对不会抛下八荒魔珠的炼化一事,来专心为他一一解答那些问题。
所以他只能选择暂时闭口不言,尽量节省出更多的时间。
不言不语不代表不动。
他此行本就是来讨要一个答案,让自己安心,既然“心死为大,身死为小”这八个字不能让他安心,而秦苍看上去又没有继续回答的心思,他便只能主动出手,靠自己去剥下那层朦朦胧胧的面纱。
已然吸收了这颗隶属于雄的八荒魔珠的大半魔气魔性,秦苍增长的不只力量,还有感知能力,不过瞬息时间,他就一眼洞穿了蓑衣客的想法。
然而紧接着在他脑海中浮现的并非是对于麻烦的担忧,反而是对于接下来双方魔道碰撞的灼灼期盼。
他是有情人,却不是易情绪化的人。
他的深沉冷静并非悉数刻意伪装,也有出于本性。
但现在他体内的血液竟犹如倒入了一座鼎炉之中,炙烤着,提炼着,沸腾着!
那其中既有神农血,也有魔血,甚至包括他本来的凡血。
三种血脉以同一种方式同一种规律运转,宛若三味真火,离火燎天,滚烫如骄阳!
他的周身不断释放着热气,手心也在出汗,将那颗八荒魔珠浸湿,由外及内,一番全方位的洗礼之后,人珠虽未一体,但彼此间的共通性却无疑更上一层楼。
若没有蓑衣客的突然出现,他抵达这一地步至少还要晚上几个时辰。
洞悉前后变化的秦苍自然不会再反感蓑衣客的突兀出现,隐约间倒还免不了几分感激。
更多的却依旧会是期待。
他期待着蓑衣客的出手,在后者找寻答案的同时顺便加速自己的提升。
蓑衣客约莫也已感觉到了。
但以他的脾性,是绝不会因此改变自己意愿的。
就整体而言,他的执念与魔性不如秦苍的深,可就某一方面而言,秦苍真的未必及得上他。
魔气幽幽。
邪风凛凛。
一道深呼气,他拳意拳势皆成。
不管是分身还是本尊,蓑衣客都是那个蓑衣客,裹着蓑衣,戴着斗笠,看着枯瘦,但拳劲迸发时连天地也要变色。
因为,那赫然是魔拳!
无惧一切,战天斗地,冲杀四方的魔拳!
魔拳出时,以整间屋子里的红烛飘摇为征兆。
魔拳收时,飘摇已被幻灭彻底取代。
没有一丝一毫的烛光。
仅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黑暗之中,那尊琴魔正襟危坐,具剑魄而不出剑,有琴心却不抚琴,像极了当初蓑衣客仅凭肉身受他那招怒剑神通时,用血肉之躯承接下了所有的威力。
只不过蓑衣客的魔拳终究不是秦苍的怒剑神通。
怒剑虽怒,怒火却未必要即刻将万物焚烧,剑势也未必要立时将一切削平,亲自在不同时空中穿梭的人对于时空大道多少会有些领悟,穿梭地越久,领悟的越多,以神魔的标准来评判,秦苍的怒剑在时空上的造诣显然不够。
可若以神魔之下的眼光来衡量,秦苍一式怒剑所蕴藏的时空道法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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