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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夔见二人都不领情,不由拂袖道:“你们都有气度,我倒成了嚼舌根的小人。”
张元忭笑着道:“直卿兄,我知你是正人君子,看不惯专营之辈,但我与林宗海在内阁共事过,此人有雅量,论才干即便在内阁之中,也是少人可及的。”
听张元忭的话,刘虞夔的气方才消了不少。
林延潮离了紫禁城后,立即就赶往了申时行府上。
申时行这几日告病缀朝在家。
林延潮至申时行府上探病。
入内后,见申时行正穿着素衣,头上扎着白巾,半卧在床榻上。林延潮察言观色,见申时行脸色略有苍白,但不是不能起身的样子。一旁一名丫鬟正拿着汤药给申时行喂食。
“恩师,弟子来看你了。”林延潮行礼参见,
申时行伸手虚按,示意林延潮在榻边坐下。
林延潮将礼盒交给一旁申五,里面都是鹿茸辽参之物。申五拿了离去。
丫鬟喂完汤药,林延潮起身从丫鬟手里接过脸盆,为申时行拧过巾帕递了上去。
最后申时行拿了一冰糖含着嘴里,示意左右退下,然后对林延潮道:“带这些物见来作什么,你我何须见外,申五说你有要事,是何要事?”
林延潮听申时行声音虽低,但却是中气却足,不似病得不能上朝的样子。
“恩师,弟子从次辅那听来一件事。”
林延潮于是将自己从张四维哪里所知的事,与申时行讲了。
申时行听了点点头道:“子维将这事与你说了啊。”
“是,弟子不敢拿主意,特来请恩师示下,弟子该怎么办?”
申时行道:“你为官也有一段日子了,不必事事由我,此事你怎么看?”
林延潮听了道:“弟子觉得次辅所言有理,但此事毕竟是天子家事,我等外臣不好介入。”
申时行欣然道:“延潮,你说得对,卑不谋尊,疏不间亲,此事是太后与天子的家事,我等外臣一个不小心,要么得罪太后,要么就是得罪天子。”
林延潮道:“恩师,所言极是,弟子也是拿不定主意。”
申时行笑着道:“宗海,你眼下身为日讲官,乃是天子近臣,不比当初了。以后这等为难之事还有很多,记得你第一天入内阁,我与你说得燮理阴阳四字吗?”
林延潮答道:“弟子记得,当时恩师说,我等为官就是让上下中和,调济折衷,天子百官百姓能各局其位。”
申时行点点头道:“眼下你为此事为难,但以后这等事还有很多,数都数不完,你总不能以后事事都来请教我。故而此事可作为你做官的一个考题,若是你是写不好这篇文章,那么我劝你一句,早日辞了日讲官,回翰林院治经修典才是正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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